一个野心勃勃还中了进士的人,绝对不可能再回到南京长住,并天天陪着自己风花雪月了。
陈老鸨进来,拿着请帖对王怜卿问道:“他们青溪诗社为了庆贺许谷的会元,又要雅集狂欢了,你去露个脸吗?”
王怜卿百无聊赖的歪在榻上,连打开请帖的兴趣都没有。
青溪诗社都是秦德威多年的手下败将,自己去凑这热闹,不是给秦德威丢人吗。
陈老鸨提议道:“如果你不想去,那我们也可以自行办事。
反正小秦先生这回也登榜了,要不你也开个集会庆祝下?恢复一下你的名声身价?”
王怜卿依旧没兴趣:“我有什么资格给他庆祝啊。”
陈老鸨故作大惊小怪的说:“全南京谁不知道,你就是小秦先生唯一公开承认的情人,小秦先生写给你的诗词都能出集子了!你当然有资格庆祝!”
王怜卿叹口气说:“算了,一个进士也没什么可庆祝的。”
进士还不值得庆祝?陈老鸨对这位手下头牌红人的状态简直绝望了,忍不住就问道: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给我交个底啊,以后你想怎么办?
就说这半年,你浑浑噩噩的跟隐居了一样,每天只知道调教那几个小女儿。
我们这行新人换旧人快的很,若这样浪费时光,再过上半年就没人记得你是谁了。
你也不剩两年好时光了,耽误不起了!当然如果你想就此隐退,我也不拦着你,你仔细想想!”
虽然王怜卿漠不关心,但青溪诗社的春季雅集依旧声势浩大的筹备着。
许谷的父亲是金陵着名隐士许隆,与顾老盟主等人交情莫逆,与乃是一个圈子里的,以青溪诗社为组织。
就是拉帮结派的青溪诗社这圈人近些年来,被秦德威压制的有点惨,或者说是非常惨。
文人士子喜欢赶时髦,宁愿参加秦德威发起、源丰号钱庄赞助的春秋两季大赏,或者去追随“新金陵”风尚了。
就连外地人也渐渐的认为,主张“六朝派”的青溪诗社不太能代表南京文坛了。
甚至青溪诗社话事人顾东桥老先生都忍无可忍的抛下文坛基业,远走高飞起复做官去了。
如今出自青溪诗社的许谷开创历史中了会元,青溪诗社忍不住就抖了起来,肯定要大肆庆祝。
反正秦德威也不在南京,不怕他来捣乱!就算来了也不怕,会元功名足以镇压一切妖魔鬼怪!
而且顾老盟主如今在隔壁湖广当布政使,请个假然后抽几天时间顺江而下,回南京参加活动也非常方便!
真是想不到,被一个秦德威压制了几年,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开,本来已经令人绝望了,没想到天上掉下一个会元!
不借着这个天赐良机,恢复青溪诗社往日声势,更待何时?
其实许谷的父亲许隆心里很明白,与秦德威别苗头毫无意义,说不定秦德威还帮助了自家儿子。
但架不住青溪诗社一帮老兄弟非要大操大办,再说会元也是值得庆祝的、光宗耀祖的事情,许隆也就无可奈何的随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