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恩又不能理解了,“你还能说的更明白么?”
秦德威说:“连我都听说了,吕中丞在辽阳激起了兵变,被士兵撕碎了官袍并囚禁起来,可谓是颜面扫地,最后又不得不来到广宁。
在这种情况下,袁璘还敢声称为了吕中丞克扣草价钱,这不就是诱导别人再来一次兵变么!”
冯恩还是不敢相信,“这不可能吧?广宁卫这边又没有苛虐士卒,何至于此?”
“怎么不可能?”秦德威解释说:“前段时间辽阳兵变,不但囚禁巡抚,甚至还有焚烧官署的事情,而朝廷那边没多大动静,甚至以妥协招抚为主。
这就给广宁卫军士提供了一个榜样!辽阳那边怎么做的,这边就可以照葫芦画瓢!
只要这边有野心人物煽动,几乎必定能成功起事!
正所谓,杀人放火受招安!而且吕中丞如今威严荡然无存,军士心理上惧怕吕中丞的因素就削弱了许多。”
冯恩还是不敢相信,却又不敢否定秦德威的判断,多少次事实证明,秦德威的预判向来十分精准。
秦德威又劝道:“但你也不必担心!就算有兵变,他们想劫持的也是吕中丞和袁指挥这样的高官,然后才好与朝廷讨价还价。
你这样只知道搞文书的从七品小官,没有什么价值,根本不会有什么风险!”
冯恩不满的驳斥说:“什么叫没什么价值?我在卫里有特殊地位,谁不知道我冯恩大名!”
两人本来是坐在经历司里说话的,此时忽然听到外面人声鼎沸,间杂着巨大的喧哗声音。
秦德威与冯恩走出经历司门口,却见有不知多少军士涌了进来,瞬间将卫司前院充满了,高呼着要捉拿袁璘。
冯恩愕然,秦德威刚说完可能要出乱子,竟然立刻就应验了!两年不见,这乌鸦嘴还是没变!
本来秦德威只打算看看,但却不知为何,冲过来了十几人,将自己团团围住。
秦德威莫名其妙,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干!难道自己长了嘲讽脸?
有个人兴奋的叫道:“看!这里也有一个大官儿!”
人群里有人喝道:“一并带走!”
秦德威:“......”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朝服。
这帮人踏马的并不认识朝服,只觉得自己穿的雍容华丽,就是个大人物!
一开始因为觉得卫司里安全,所以秦德威让随从都在大门外等。但怎样也想不到,进广宁卫还能遇上这事!
当即就有几条汉子,不由分说,拖着秦德威就往外走,对旁边的区区从七品看都不看一眼。
冯经历无语,自己这么没有排面的吗!要不是对方人太多,抡着棒子就上了!
秦德威连亮明身份都不敢,很明显对方是想多抓几个大人物当筹码,如果自己亮了身份,更跑不掉!
踏马的!早知道不这么骚包穿朝服了!
站在大门外等秦德威的八个随从,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德威被裹挟而去。
他们八个再能打,也是投鼠忌器啊,况且对方百余人,怎么可能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