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姜弥动了动坐到僵硬的脖颈,起身去浴室洗漱。
睡前,跟陈麒现发了会儿信息。
mia:【我有点累,提前回房休息了。】
mia:【你呢?】
77:【刚回】
77:【要视频么】
姜弥看着陈麒现的文字回复,阵阵失神。
他就是这样,与自己的视线分离不久,就黏黏糊糊个没完。
姜弥答非所问,人说酒壮怂人胆。
她分明滴酒未沾,倒也胆大包天起来,忽然问起了心中所想。
mia:【才分开不到两小时呢】
mia:【当初,你有四年没有联系过我】
每次逢年过节,姜弥才鼓足勇气给他发的祝福短信,全部以石沉大海告终。
所以,那四年间,他是怎么过来的?
那是姜弥,除了失去父亲以来,最痛不如生的四年。
她只能发奋学习,每天让自己很忙,学业和课余生活排得很满才行。
忙到分不出心神去想他,可依旧落下了失眠的病根。
很久没有等来陈麒现的回复。
大概这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
也是,他和姜弥失去所有联络的那些年,他只字未提,姜弥也从未盘问。
两个人心照不宣,可彼此深知,不说不代表没有芥蒂。
一夜无眠。
姜弥翻来覆去,睁眼看着天色从黑变亮。
她没有再睡,起身去洗漱,打算去庄园内散散步。
团建以活动为主,她收拾的,都是便于舒展身体的休闲服。
秋天的清晨透着寒意,她把运动外套的拉链拉到脖子。头发仍是松松绑了个低马尾。
轻轻关上门,就下楼。
推出欧式大门,能看到偌大的草坪与花园,已经有园丁开始在修枝剪叶,开启了一天的工作。
清洁工也已经在拾掇路上的垃圾。
姜弥心想,自己的母亲,曾经也过着这样辛劳的生活。
想到这,她的眼眶泛起湿润。
远处传来一阵笑骂声,姜弥适时收起突如其来的情绪。
为了避免撞上陌生人,她特意拐了个羊肠小道,往反方向走着。
可总有意外发生。
有急促到恍惚的脚步声,匆匆走向姜弥。
姜弥呼吸一窒,觉得大事不妙,正要躲向更深处,却被追来的那人从后钳住了手臂。
直直拽着姜弥,用力往后拖。
“陈少,对人姑娘温柔点!”
同行的另一人更露骨道:“就是,床上再驯服不迟。”
调笑的声音,伴着含糊的口齿,一听就是喝多了。
喝了一夜,清晨才散场,有钱有闲公子哥的常态。
“放开我!”姜弥极力挣脱着来自身后之人的控制,却怎么也挣不脱。
她整个抖成一团。
扭头间,双眸对上一副黑超墨镜。
姜弥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闻到他身体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酒气,以及扭曲到丑陋的表情。
这个魔鬼,好像这辈子都阴魂不散跟着自己。
但这一次,姜弥不想认命地妥协。
因为她,已恐惧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