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和王氏早已在饭桌的位子上,正襟危坐了,只等这帮人一来入座,就上菜开席!
刚才那些人还未到,声音就到的议论声,也没有人去理睬,也没有人去接话,自然只是说说而已!
大家一见到王老汉正襟危坐着的威严样子,马上秃了嘴,变得一言不发了!
王老汉眼瞅着这些人,陆陆续续地来得差不多了,而且都坐在桌子上来了!就开口对王桃说道:“哥哥家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给哥哥嫂嫂们,上菜上酒!”
于是王桃把早已做好,准备好的肉啊,鱼啊的什么,一样又一样也全端上桌来摆好,大嫂看见了也起身帮忙王桃去厨房里端菜端肉,不大一会儿就摆满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王老汉又说道:“王桃,给哥哥嫂嫂们倒上酒!”
王桃听了,立刻给每个酒杯里倒上了酒!
王老汉一见酒倒得差不多了,马上说道:“今天叫大家来,一则是为了感谢大家照顾我们老人,前几天去医院看病!二则是我们两个老人,有话要对你们说,有事要对你们安排!大家先喝了这杯酒,吃点菜再说!”王老汉说完这些话,先端起跟前那一小杯酒,仰起脖子来,“嘟咚”一声就倒进喉咙里喝干了!
王老汉由于喝急了,还引起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王老汉见大家基本上跟着自己喝干了第一杯酒,又让王桃给大家倒满了第二杯酒,王老汉才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刚才一进门,不就说道,那些羊圈里关着的羊,鸽子窝里养着的鸽子,鸡圈里养着的鸡,上哪儿去了呢?”
我和你们的妈妈把他们全卖了,不养了,我们老了,养不动了!你们不是常常在背地里吵着要分家吗?今天就叫大家过来,给大家交个底,分一分家!”
“先说,这个房子的事,现在有我和你们的妈妈还活着,等我们不在了,再分家!“
“另外,你们也看到了,养着的羊,牛,还有鸡啊,鸽子啊什么的,所有养着的东西,除了留下十双羊,十对鸽子外,全部都卖光了,卖了的钱全在这里,加上我们俩老个,平时积攒着的钱,大概有二十万元钱左右,本来想用来扩大养殖场的,办个大型养殖场的,经过这件事后,我们决定不办了,也不多养了,现在分给你们四个兄弟,每人分给你们四万元,另外还分给你们妹妹一万元,因为她现在只有一个人在了,也不容易,剩下的三万元,我们两个老的留着养老!那十双羊和十对鸽子,是我特意留下来,养着给自己作伴的,不知你们有什么意见?”王老汉停了一会儿,不见有人作声,又接着说道:“这里是四个存折,每个存折里存有钱四万元,没有意见,就上来拿了,就分清了!”老人一说完,就用眼睛扫了一下大家。
于是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出来说话!
王老汉就用眼睛示意老伴王氏,把四个存折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在场的所有人,开始时,都用眼睛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谁也不出声,谁也不说话!后来王完的女人实在忍不住了,第一个走上去,满脸堆笑地拿走了一个存折,随着王恩,王富和王义三人都先后走上去,也拿走了各自该分得的那份存折上的钱!
“至于房产,分成两份,谁养我和你们的妈妈的老,那两人来平均分房产!至于那两个儿子养我们的老,你们都去考虑好了,才决定……”王老汉又接着说道!
“另外,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羊子,攒下了两件最好的羊皮大衣,我准备留下一件自己穿,另一件分给你们四弟兄中的一个人,你们也可以下去合计合计,再来告诉我分给谁?今天就到这儿吧!吃完饭,大家要是没有意见,钱你们也拿了,就散了吧……”
王老汉又让王氏,把存有一万元钱的存折拿给了王桃。
大家分到了钱,心里都显得喜滋滋的,同时心中还挂欠着未分完的东西,于是在各自的心里,又打起来了小九九。
大家在王老汉家里,吃过丰盛的晚餐后,就各自散了。
王完和他的女人,刚走到家里就开始议论开了:“奇了怪了,这两老个心里倒的装的是什么?以前拼活拼活地要养羊啊鸽子啊什么的,而且越养越多?把那文钱看得比命还重,怎么一下子把那些宝贝瘩瘩全卖了,还把平时攒下的钱也凑上,给你们几兄弟全分了,怎么舍得呀?说什么,喊破天去我也不相信!”女人对心存疑惑地,对王完说道!
“你没有听爹妈说呀?以前是为了办一个大型养殖场,才那样做的。现在决定不办了,才卖的卖,分的分啰的!”王完向女人解释道!
“这种说法,哄三岁娃儿倒要得!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那么大的家,又卖了那么多家畜,加上他两个平时攒的钱,全部只有二十万吗?恐怕他两老个平时攒的钱就不了有二十万元钱!肯定有猫腻!我们得防着点!”女人又不服地说道!
“你神经病呀?爹妈养的那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呀?平时都只是赚个几十几百元的,能挣下二十万就不错了,而且还痛快地拿出来分了,真是不错了!”王完对女人,有点带抱怨地说道。说着还用白眼瞪了女人一眼。
“我跟你说呀,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你得盯父母紧点,别的不说,就那房产就得有咱的一份,还有那件羊皮衣也得给我要来,你不穿我穿,冬天压在被窝上面,睡觉多舒服!”
“你凭什么呀?”
“凭你是他们的长子,平时弟弟妹妹们还在耍,还在上学时,你就参加家庭劳动呢!比他们多贡献着多少年啦?多要件皮衣怎么啦?那不是应该的!再说,农村的风俗,长子为大吗!所以你要力争养老的,争到一份家产才合理……”女人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
“得了,得了!这些话又说吧!真是烦死人了!”王完显得十分不耐烦地说道。女人才秃了嘴!
“叮铃铃”,王老汉的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二儿子王恩打来的:“喂老爹,我是恩儿呀!你们休息了吗?我想对你们俩老个老的,将来咋个养老法提个看法,你们俩个干脆搬来给我住,我给你们俩养老,你们放心好了,我百分之一百地对你俩好……对啦!那件皮衣也归我吧!我的脚上的风湿病又重了……”
“好,好,我和你们的妈妈会考虑的你的提法,以后商量了才定!”王老汉说完,又“啪”地一声,把手机关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王老汉的手机又响了,是老三王富打来的,说的话,大摡与王恩的差不多,王老汉又冲手机里说道:“好,好!我和你们的妈妈会考虑你的说法,以后商量了才决定!”又过了不大一会,王完和王义都打来电话如此如此说,都说要一个人要养两个老人,一个人独要房产,现在要那件羊皮大衣……
王老汉都是一样地回答:“好,好!我和你们的妈妈会考虑你的说法,以后商量好了才决定!”
由于王老汉受伤的胯骨还没完全痊愈了,行动还不方便,王氏的身体还在弱,干什么都还不利索,王桃仍然留在爹妈家,再照看着卖剩下的十双羊子,十对鸽子呀什么的,同时还负责爹妈的饮食起居的照看!
又过了十多天,王老汉又让王桃大办了一桌酒席,这次只有俩老个和王桃三个人吃,吃饭时,王老汉喝了好多酒,才对王桃说:“把你嫁给那种人家,爹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你就长期住在爹妈家里,别走了!”
“不,爹妈,这是女儿的命,不怪你们二老!怪只怪女儿的命不好!”王桃看着难过的爹妈,自己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
夜已经很深了,王老汉趁她mǔ_zǐ俩正在收拾着碗筷时,走进了卧室……
又过了一会儿,王氏收拾完碗筷,走进卧室去一看,王老汉已经长条条地,用一根绳子把他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王氏一看,老头走了,也声不做气不出地找来了一个绳子,吊在了房梁上,也吊死在了王老汉身旁……
又过了几天,在全村人都来悼念,两个老人的哭声中,从王老汉家中,双双抬出了两口大红棺材,人们举步沉重地抬着两位老人,向王家祖坟山抬去……
又过了几天,王桃按爹妈生前的安排,逐一给四个哥哥打了电话,让他们最后一次来爹妈家家里,分剩下的家产!
当四个哥哥都到齐后,王桃从里屋拿出五个包裹来,齐齐地摆在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逐一按上面写着的名字念着分给大家:
“王完!”王完上来拿了。
“王恩!”王恩上来拿了。
“王富!”王富又上来拿了。
“王义!”王义又上来拿了
……
王桃把最后,最小的那个写着自己的名字的包裹,留给了自己!
当四弟兄打开各自的包裹一看,都是一块整整齐齐,几乎一样大小的从羊皮大衣上割下的一块羊皮,每一块羊皮上,还都用血迹写着他们各自的名字,大家一看,全傻眼了……
当王桃打开自己的包裹一看,却是王老汉家老屋的房产证,齐齐整整地放在包裹里……
房檐上的瓦灰鸽子,看了看这群人几眼后,就展翅就向天空中飞去,然后又向远方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