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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做恶者恶贯满盈 吃苦人苦去甘来

李记突然间,在这三流九教的人群中,又发现了那双清纯中约带悲伤的眼睛,正在一个角落里,旁若无人地蹲在地上,眼睛里充满了丝丝哀伤,看着又黑又脏的墙壁……

李记,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看到了这双眼睛。每当她看到这双眼睛,心中就会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来,每次碰上他,要是客人不多,李记总会抽空凑上去,给他泡茶端水送菜,只求有事无事与他多讲上几句话,尽管每次对方都默默不言地接受她的服务!

终于有一次,从那年轻人的嘴里,说出来的,不多的只言片语中,弄清了他的一点情况:他叫文静,是个在县城里,一家父母有钱的孩子,高中毕业后考不起大学,父母就拿钱给他学驾照,买拉木料的大卡车,上这深山老林里来挣钱。其实小伙子不想当商人,只想当学生继续读书,长学问,将来当一个科学家什么的。可是在万般无奈中,文静拗不过父母,只得厚着头皮来了……

文静才成天闷闷不乐的,从不像那般臭男人一样:说脏话,喝大酒,抹女人的油……始终保持着一副文文静静的模样。

李记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打心里喜欢上了这个与这班人格格不入的小伙子!

现在,在人满为患的食馆里,见他被挤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蹲着,心中就感到他太可怜了!

李记就偷了一个空,挤进食馆,悄悄拉了他的衣角,把他引到洗碗筷的地方,用嘴噜了噜旁边的一个小凳子,示意他坐下来,文静也很听话顺从地来到这里,坐在小板凳上!

正当他们面对面地,一个坐着,一个正在不停地洗着碗,想开口讲上几句话时,就听到食馆里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接着就看见,有一个黑大汉飞快地推开人群,从食馆里冲了出来,一直向远处逃去。接着后面,又见一个又高又胖的女人,手里还提着一根擀面杖,也随后冲了出来。不要命地追上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你这个专吃白食的饿死鬼……”

说时尽,那时快,一辆血红色的小车飞奔而来,穿过黑大汉的身后,却撞向了后面追赶的女人,于是那个女人就像一个草团子一样,被车子撞飞了出去,轻飘飘地飞出去了很远很远,那个胖女人就一动不动地躺在了血泊里……胖老板娘死了!

过不了几天,李记便当上了方圆饭店的老板!

当上老板的李记,总是笑对员工,笑对客人。她在员工中,让比自己年纪的员工,叫自己李姐,让比自己年纪大的员工,叫自己小李!于是深得员工的爱戴!生意也做得很好,客人一天比一天多,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

又过了一天,接连下了,好几天大雨的天空,终于晴开了。天刚亮,尽管天空中还乌云密布,还下了一场小雨。后来,突然来了一阵大风,大风刚吹过,就云开雾散,万里无云,晴空万里了。

接着一片热烈烈的阳光,照向了大地。门前的地面上,雨中积下的小水荡,热气阵阵后,就化为了乌有。

街上的行人慢慢地多了起来,卖菜的,卖衣物之类的小摊贩,接踵而至,于是各种货物就在街道两边,不大一会儿,就摆成了长长两排。

随着几声“卖豆花”的高声吆喝,一辆三轮车拉着豆花,卖豆花的老板也随众而来……

这天的街天,昨天还大雨瓢泼,行人罕至,冷清得像个大冷的冬天一样的,今天却一下子,艳阳高照,人头攒动了!

李记随着人流来到街上,挑着嫩弯弯的豆芽,白花花的豆花买了几样菜,又上肉市场割了几斤猪头肉,因为几天来的大雨,店里没有什么生意,主要是买几样菜,给手下员工们吃。估计今天中午后,生意才又会好起来。

李记提着这几样菜,刚走到食馆门口,就见那几个员工当中的年轻妹子,正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又说又笑……

“大家看,老板娘回来了!未来的小老板也跟着来了!”一个眼疾手快,嘴皮子厉害的妹子指指李记,又指指李记的身后,大家一看更是笑得前仰后倾。

李记不知这班疯丫头在笑什么,不免回头一看,一眼就看到文静一只手中提着一塑料袋东西,另一只手,提着一只鸡,正急匆匆地跟在自己后边赶来。

李记一看到文静,又听妹子们称文静是“未来的小老板”,马上就知道了:妹子们的话中话隐含的意思,不觉得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朵根……

“哟哟哟!春天来了,桃花开了,大家快看!”麻利快嘴妹子用手指着李记的红脸,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大家看了一下,李记的红脸,又听到有人说“桃花开了”,更加笑炸了窝……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黄毛丫头子知道什么?”李记一边假装生气,一边大声说道。

丫头们一边冲李记扮着鬼脸,一边知趣地走开,各自干活去了。

李记把文静让进屋里,文静一边把一塑料袋香菇轻轻放在桌上,把鸡放地地上,一边骄傲地大声对李记说道:“大雨天在深山老林里,本人待了这么几天,在梨柴烂树杆上,捡了这么多香菇,功劳不小吧!今天大家就好好吃一顿香菇炖香鸡吧!”

于是妹子们听了,就一窝蜂地围上来,洗香菇的洗香菇去,杀鸡的杀鸡去。

众y头们在临离去时,还不忘调皮地说道:“谢谢小老板!”说完后,大家又哄笑着走开了。

李记笑着望着,有些黑了,有些瘦了的文静,半带娇气,半带嗔地问道:“怎么这几天不来望人家?是不是忘了人家啦!”

“这么大的雨,怎么出深山老林来呀!车动不了,人也动不了,这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大家在森林待得快长毛呢!今天一见晴,我就冲出来见你呢!还对得起你吧!”文静一边说,一边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李记,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拉起李记的双手握住,李记就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一下子传遍全身,有种幸福得不要不要的感觉。

她多想一下子扑上去,把这个小可爱紧紧抱在怀中……但在众人面前,只得忍住了。

同时还把双手轻轻地从对方的手掌里抽了出来。只见文静又接着说道:“这次来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父母答应我,卖掉拉木料的车,回家里去休息一段时间又说!说真的,这次用车拉木料卖,父母为的是磨练我,让我多吃一些苦。但我也学到了做人的很多东西,很值得!我得感谢父母的安排!”

李记听到这里,又看看这个又黑又瘦的小个子男人,似乎感到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卖掉车?什么时候回家去?”

“卖车的事,很快了,已经跟人谈好了价,钱到手就卖成了。至于什么时候回家,这不与你来商量了吗!”

“文静,我是这么想的,在你走之前,先上我家去看看我的妈妈,然后我又跟你回去,见见伯父伯母,说说咱俩的事,尽快定下来,好吗?”李记说完这话,又含情脉脉地望着文静,眼里闪着一股透亮透亮的光!

文静听了李记的话,使劲地点了一下头说道:“要得,很好!”说完两人就不自觉地把双手又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吃完香菇炖香鸡后,文静就回去了。两人便约好,两天后的早上,文静就来,同李记一起回家看望李记的妈妈去。

李记还说,看妈妈的礼物,自己帮文静办好,文静只用空着手来就行了。

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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