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哥和他的妈妈,虽然身体很忙很累,但内心高兴极了,成天像喝了蜜一样地甜,乐呵呵的!以前那种由失落而带来的阴影一扫而光,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郝哥手里还时不时顶着一本书,说是科学养羊的科学书,要学习科学养羊。
有一天,天还没亮,天空就堆满了乌云,从远方的天边传来阵阵的雷声。刺眼的闪电光,踩着座座山尖,急速地射将来,射在人家的窗户上,射进人的梦里……
昨夜里,不知怎的,由于是生活渐渐安定下来,心情的伤口在慢慢愈合,或是往事的不离不去,女人在床上失眠了,彻夜的翻秋打滚,挥不去理还乱的件件往事,总是向她放电影似地接踵而至……
想当年,姑娘时的自己,在本村里也是一个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在家有人惦记,出门有人尾随,认识自己的十里八乡的小伙子,肯定都对自己动过心!
于是媒人,亲戚中的长辈都争着给自己介绍对象,那么多的小伙子,让自己都挑花了眼,到后来,却弄得不知嫁给谁呢!
再后来,在后山的包谷地里,自己正在掰包谷棒,突然听到包谷林一阵蟋蟋唰唰地响后,就觉得有一双大手,把自己从后边抱住,猛力地把自己摁在地上……
让现在那个死鬼得了手!不得已才选择了现在的男人嫁了!
还好,他家有这个让全村人都羡慕的大院子,父母又能干又能挣钱,家境也较平常人家好上十倍!
死鬼也长得帅,当时觉得让他提前偷吃了禁果,又落到他手里也不亏!女人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能过日子就行!长得再漂亮,也只不过是别人眼里的花,男人眼馋的蜜!开了谢了,甜后就变苦了,什么也没有了!
后来男人对自己还算好,带得了自己!有一年,男人在村里当上村长,整个家就彻底变了,没有几年时间,有一天,男人神秘地对自己说:“快收拾收拾东西,带上儿子,跟我到城里享福去!我们在城里有了大房子啦。对了,那些破破烂烂的用具及衣服都不用带了,到那边一起买新的!你看上什么用的,什么穿的,就买什么样的?咱们有钱了!”
“对了,明后天锁了大门后,别让任何人知道,悄悄地走!”
于是我和儿子跟着死鬼来到城里,住上大洋房,穿上名牌衣服,全身戴上亮锃锃的金银首饰,过上了贵妇人般的生活,很是舒服!
只是淘气的儿子,在老家屋里倒还好,学习成绩年年班上数一数二,老师夸,村民夸,父母亲戚喜欢!
但到城里来后,儿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不学好,不好好上学读书,总与一些不良娃娃,鬼混在一起。后来大了,成天不着家,在外做这做那的,听说领着一帮人做什么房地产生意……
自己也搞不懂这些!反正明显地感到,钱越来越多,生活越过越红火,男人和儿子不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多,越来越长了,偶尔与男人那么一次,打心里发觉他是在应付,敷衍我,每一次,我都闻出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自己也只得装聋作哑,吃下哑巴亏,不然他又是骂,又是打的!我才不去惹他,他过他的,我过我的!他找女人,我也可以找男人,酒店里那几个年轻后生也不错……能让我销魂解渴!
有钱真是好,有很多的事会有很多的人为你做!
直到有一天,派出所来人带走了男人,交警通知说儿子出了车祸,后来公家来人通知,让搬出大楼,我才如梦方醒,结束了这梦一般的生活,重新回到这冷冰冰的现实……
男人关了,儿子残疾了,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后来在贵人帮助下,办起养羊场,生活才又重新点燃了希望,不堪回首的往事才渐渐淡去,生活才有了起色,盼头……
女人正在床上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回想着往事,不知不觉中,泪水早已把枕巾打湿了一片!
正在此时,又一道闪电光从窗户上直射进来,让屋内一下子变得通通亮通亮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响雷辗压进来……
女人打了一个冷颤,立刻披上衣服,下床来,拿上手电筒点亮,打开门,又关上门,在手电筒光的引领下,走向羊圈……
郝哥也被闪电,雷声惊醒多次。现在眼看天快亮了,也披衣下床,走出门,向羊圈走去,但远远地就看到一束手电筒光束,在晃来晃去,不用说又是妈妈在那儿照看着羊群。又转回来进到房间,倒头睡下……
天大亮了,郝哥起床来,简单地洗漱完毕,带上书及一些必带物品,吃过妈妈做的早餐。与妈妈打了招呼,就去到羊圈圈里,赶上羊群,往养殖场外的,山坡上赶去!
“儿子,当心,今天可能下大雨,别把羊赶远了!”女人关心地喊道。
“晓得了,妈!放心!”郝哥回答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赶着羊走了。
此时又从远处传来了一道闪电,脆响的闷雷声!吓得羊群中胆小的羊又蹦又跳的……
羊群在山坡上,一贯地从下往上走,一边爬着山,一边西一嘴东一嘴地啃着山坡上的草。
领头羊是只雄赳赳,气昂昂,膘肥体壮的大黑公羊,它始终走在羊群的最前边,它仿佛是羊群的灵魂,眼睛,路标!它时刻懂得主人的心思,要去哪,从哪里走,从来就不用主人说就知道!因此郝哥放羊也比较轻松,只是对那些有些散漫,嘴馋,一路上总想窜出羊群,去逛逛,去偷吃路边一口地里的庄稼的羊们,加以喝斥和约束一下就行。
远远望去,黑压压的羊群,像一大朵黑云飘在山坡上,壮观极了,美极了。郝哥把羊群赶到草又多又嫩的地方,就让它们自己去吃,自己就可以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来,看自己的书!
过一会儿又看一下羊,要是没什么事,直到下午,再把吃饱的羊群,赶回养殖场关起来,再上些饲料。这样一天的养放羊生活,就算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郝哥的电话就响了。“喂!跑哥,这么早就打电话来,有事吗!”
“你小子可以呀!证明我没看错人!把养羊场搞得红红火火的,我们要赚大钱了!对呀,我有个城里朋友家,要办喜事,要买十只大肥羊,你准备好,过几天就来用车拉,记住当场决帐!喔,养殖场最近还需要些什么?告诉我一下,给你提前准备好!”跑哥又满意又信任地,在电话那边说道。
“羊没问题,一次要一百只,也拿得出手。只是羊饲料快没有了!”
“羊饲料好办,我通知厂家先拉1吨来!”于是第二天早上,一辆农用车就拉着1吨羊饲料停在养殖场门口,郝哥指挥着工人下车,搬进仓库。
到了下午,郝哥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在一张软椅子上,舒舒服服地正看着书。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推门声,接着闯进一个人来,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正在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胸部,嘴里还语无伦次地说到:“快去看,羊圈——小羊——”
郝哥一看是自己的妈妈,一时之间又难弄清是什么事,把她激动得说不上话来!赶忙扶住她,并安慰她道:“妈妈,不着急,有事慢慢说!”女人照样激动得不行,用一只手指向外边的羊圈方向,依然着急地说:“快去羊圈,小羊——”
郝哥刚听完,以为羊圈里的小羊发生了什么事,就跑出门,向羊圈奔去。到了羊圈窗户外,一看就傻眼了:一群羊正围成一个圈,看着圈中央的一只小羊跳舞,只看见那只小羊,两只后脚直立,两只前脚在空中优美地比划着,身子还不停地扭动着……
此时的远处,正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音乐声!
郝哥惊讶得合不上嘴,两颗眼球直往外突……傻傻地站在门外,出不出声来,只怕惊动了羊们,坏了好事!女人也从后边跌跌撞撞地跟来,兴奋地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