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福鹤堂主厅,守在门口的丫鬟撩开正堂的门帘。
黎静婉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正前方的秦老夫人,坐在她下侧的是秦长洲的生母孙氏。
秦长洲也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她进来只冷冷地看了一眼,没说话而是端起茶盏喝茶,很明显的无视。
老实说,秦长洲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光看外貌能称得上一句“风流才俊”,很能得到女子的倾心。
上一世,黎静婉也对他动过心,即使被冷淡对待,只以为是他本身性格使然。
加上他十分照顾秦重霄的一对儿女,她认为秦长洲品性好,守着活寡也愿意。
现在她才知道,秦长洲分明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爵位靠黎家取得,官场上靠黎家的人脉,侯府开支靠黎静婉的嫁妆,儿女靠黎静婉培养,就连升官加爵也是靠着对黎家的背叛。
侯府对她和黎家可谓是敲骨吸髓。
见到仇人,黎静婉心里恨意滔天,恨不得立即将他们碎尸万段,但现在她还不能动,只能韬光养晦,一步步来。
忍住厌恶,黎静婉面上恭敬如从前,朝着秦老夫人和孙氏行礼请安,又向秦长洲点点头。
秦老夫人面上一片关心,“静婉,快坐,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黎静婉坐下道,“才醒过来,心口还闷着,张妈妈传话说老夫人您找我,只能勉强过来了。”
这话说得秦老夫人老脸一挂,总觉得这孙媳妇今天进屋后,和以往看着有些不一样了。
态度虽然恭敬,但神色淡了许多。
孙氏也是被突然叫过来的,此时道,“我就说不要急着叫她来,本来我都约了刘员外夫人要去...”
秦老夫人盯了她一眼,孙氏的话戛然而止,讪讪地一笑。
秦老夫人清了清嗓子。
“静婉,我刚才特意把曹大夫叫过来问了你的情况。他说你气血两空,身子亏损严重,要调养好一段时间。缺什么药材尽管说,就算京城没有,长洲也会去外地寻来。”
“多谢老夫人关心。”黎静婉微微低头。
“你这孩子,身子一向不好,嫁来侯府八年了,还没有孩子。”秦老夫人长叹了一声,“大夫说你现在的情况,恐难有孕。”
图穷匕见,上一世秦老夫人也说了这番话,黎静婉当时惭愧不已,正中对方下怀。
这一次,她抬起头,“老夫人不用担心,大夫说我还年轻,只要调理得当,身子很快就会好起来。而且我娘家也认识一些名医,多找几个名医问诊,要孩子不过是时间长短的关系。”
秦老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准备好的话停在嘴边。
“是这么回事...但病去如抽丝,你如今二十六岁了,若等个三五年才能好,过了三十岁再要孩子也难。”
“而且你现在是侯门的主母,如果膝下无子,难免招人非议。”
秦老夫人趁机道,“我和长洲商量过了,就把耀哥儿和韵姐儿过继到你名下做嗣子嗣女,有个依靠。这两个孩子回府三年,你一直疼爱他们,他们也孝顺你,过继给你是最合适的。”
三年前,秦长洲带着他们回京时,秦光耀七岁,秦灵韵九岁,而她嫁进来才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