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绣娘也流下泪来:“俺也是遇到景荣,才保住名声和性命,也是景荣和黄大仙,帮俺报仇,我也没有了亲人,刘家村的父老乡亲这么照顾我,为了我愿意拼命,我很知足。要是老人家不嫌弃我,我也会在他们堂前尽孝。”
“如果景荣活着回家,你和他好好过日子,他人憨傻,但是非常实在。”芳苓继续说:“俺和他虽然成亲,有名无实,你也是苦命人,俺也不是不讲理。再说,景荣也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儿,只要你俩过得好,我也安心。”
“好!你放心吧。”绣娘答应下来。
“哈哈哈……”黄鼠狼和芳苓一阵大笑,笑得十分开心,笑声仿佛银铃一般,渐行渐远。
第二天,醒来的绣娘发现自己睡在了一间陌生而漂亮的房间,这才想起要拜别徐家人,于是起床洗漱,在院里打扫卫生。
“芳苓啊,你这是弄啥呢?交给仆人就中了。”徐老太看到绣娘这样勤谨,她心里顿时一暖:“赶紧过来吃饭吧。”
“好!”绣娘说的是晋南话,大家听了一顿,但继续热情款待。饭前,徐春旺满面春风地问绣娘:“闺女,事情俺都知道了,昨天的事,俺给你赔不是了。”
“使不得,我知道你是被骗在先,根本不怪你。”绣娘也有些拘束了。
“既然这样,老婆子,还是你说吧。”徐春旺看到绣娘很懂事儿,就把话题抛给了徐老太。
“你叫绣娘,可咱们想叫你芳苓,认你当女儿,今后这儿就是你的娘家。”徐老太开心地说:“咱都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姑娘,家人没了,今后咱都是你的家人,中不中啊?”
绣娘不听还好,听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流下,大家有点不知所措了,绣娘笑着流泪说:“好!昨晚芳苓给我托梦了,叫我和景荣好好过日子,也在你们面前尽孝;我都答应了。”
“你是不知,昨晚俺把孬孙徐全给打死,不仅是他缺德。”徐敬贤说:“昨晚芳苓上身,咱才知道了事情原委,那时都把你看成芳苓了,徐全欺负到你头上,都是欺负到咱家头上,咱绝对饶不了他。”
“可不吗。”徐敬才也接腔:“昨晚咱爹和弟兄仨睡觉时都掉泪,想起芳苓生前的事,感觉对不住她啊。这回能有这机会,咱谁都不怂。”
“爹,娘,哥哥们。你们就把我当成芳苓吧。”绣娘也被感动了,她也没想到昨天还要杀她的人,今天会因为昨天芳苓上身成为亲人,她泪眼婆娑地说:“我不太会说话,可今天不该是高兴的日子吗?咱们别老说掉泪的话了。”
很快,房间里充斥着幸福开心的笑声,大家一派喜气洋洋,这顿饭也十分香甜。因为绣娘是嫁出去的女儿,何况带着不满周岁的孩子,所以到了辰时,徐敬贤驾着马车把绣娘送回刘家村,到了村子,孩子被村里的人带着,喝了奶后沉沉睡去,对周围一无所知。而徐家三兄弟则带着铁锹去挖沟,刘家村的人也来帮忙;挖过一米深,就开始积聚水;经过两天,挖通了一条窄沟,通向一片水坑,又过了几天,两家都梦到芳苓感谢大家,墓里的水已经流淌地差不多了,情况终于改善了。此后两村两姓人冰释前嫌,和睦互助。
说到这儿,绣娘走到床头,看着沉睡的正安和小二狗,继续说:“这几年,虽然有他叫我累了很多,但村里人也帮了不少忙,今后我们就好好养活他们吧。”
“绣娘啊,离开我,你吃了太多苦了。”刘景荣从身后抱着绣娘的后腰,安慰她说:“今后,咱不分开了,好好过日子。”绣娘没说话,心满意足地向后靠了靠说:“遇到你,这辈子值了。”
到了次日清晨,刘景荣给张义他们安排了地方,让他们在自家的土地上盖房居住,昨晚他们暂时住在了刘家村的老乡家,他们既是抗日的好汉,又和刘景荣有过命的交情,自然对他们很好。刘景荣则带着绣娘,正安和小二狗拿着些买到的面粉去刘锦泰家,到了地方,他俩就和刘锦泰的孙子玩儿起来了。刘景荣对刘锦泰说:“叔,俺这就证明,这就是俺媳妇绣娘,也是您的侄媳妇。”
“哈哈……”刘锦泰哈哈大笑:“大家看,俺就说吧,俺绝对看不错,一眼就看出你俩有夫妻相。”
“叔啊,俺今天就是来谢你的。”刘景荣继续说:“绣娘都给俺说了,要不是你,绣娘回家也被人害死了,更别提还认了亲。”
“三儿啊,一家人都别说两家话了。你比以前高了,瘦了,黑了,也壮实了。”刘锦泰拍着刘景荣的胸脯夸赞:“听绣娘说你叫抓了丁,打鬼子,不知你是咋过来的啊?不少吃苦吧?看你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叔心里也放心不少啊。”
“叔啊,当初你留下是咋过的啊?俺看村里少了不少人,这是咋回事儿啊?”刘景荣刚到村子,和绣娘昨晚了解了不少情况,但就没有自己爹娘和兄弟的信息,也一口气问他:“还有,俺爹娘和兄弟来过没?这都三年了,俺也好想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