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工作多年,无功也无过,收入也和我本人一样普通。
“近些年,母亲身体不好,属于半失能状态,可惜了我老婆谢惠兰,为了这个家她辞掉了工作,替我尽孝。
“母亲治病,孩子上学,家里早已负债累累。
“老母、孩子、老婆,一家人陪我蜗居在小房子里,我亏欠他们太多太多。
“母亲突然病重,医生建议尽快手术,但我实在无法再跟亲戚和同事张口,家里就像一个无底洞,真不能再找他们了。
“前几天,有个陌生人找到我,他带着口罩,要我配合汇报科长魏浩楠的动向,然后拿出来20万元现金,并承诺事成之后还会给我30万。
“多年的职业素养告诉我不要拿这笔钱,但是想想母亲,她一人抚养我这么些年,我真的拒绝不了。
“母亲的手术很成功,我的心里也开始蒙上了阴影,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刚接到了出警通知,要去逮捕一位犯人。
“同时,那位陌生人也再次联系我,要我配合出警,并在路上把那个犯人给解决掉。
“是解决犯人,而不是危害我的同事,我答应了!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只是,以后苦了我的老婆!
“临行之前,草草写下这封信,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局里,对不起家人!”
柳梦诗把信折叠起来,递给了谢惠兰。
屋子里除了褚加强老母亲的咳嗽声,静默无声。
半晌,魏浩楠打破了沉默的局面:“谢姐,我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魏浩楠用眼瞄了一下褚加强的母亲,意思是要不要避开她。
“不用了,我婆婆耳朵聋,听不到,”谢惠兰摇摇头说,“刚才来的那些人,除了送来了这张纸,还带来了对老褚的处分。”
“人都死了,还给什么处分,真是瞎胡闹,何况老褚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危害。”魏浩楠有些来气。
其实这事,组织上如果想要保护一下褚加强,完全是有操作空间的。
谢惠兰感谢道:“谢谢魏科长的谅解,给他处分是应该的,毕竟他拿了20万是事实!但这事连累到了你,我代老褚说声抱歉。”
魏浩楠安慰道:“人死为大,我不怪老褚,再说他一命换一命,保住了我和另外两位同事的性命。”
“是啊,这事我们再活动活动。”柳梦诗也插了一句。
“谢谢你们,”谢惠兰再次开口,并斩钉截铁地说道,“老褚拿的20万,我会想办法拿出来上交国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褚一直背着它!”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柳梦诗和魏浩楠心里为之一震。
辞别谢惠兰,魏浩楠和柳梦诗走出了家属院。
“柳小姐,褚加强的事,你怎么看?”魏浩楠问道。
“很明显,褚加强是被人推出来的挡箭牌。”柳梦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