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尽管他曾经无数次地经过知南在热河镇住处门前的那条湖泊,但却是从来都未曾好好地驻足欣赏过。
而他之所以一眼便相中了那幅画,的的确确是自己眼前的这个作者本人画工了得了原因。
许慕之还记得,他走进画展之时,草草地环顾了一圈周遭,见到的大多是抽象、极简派的作品。
他撇了撇嘴,还想着:果然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放眼望去,简直就是千篇一律!
就在他勾唇浅笑着向前迈出了几步之际,挡在他面前的一堵墙也逐渐消失在视线的前方,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知南的那一幅‘心宁’。
许慕之是被那突然闯进心里的独特与震撼吸引上前的。
是的,那幅画在这样千篇一律的画作之中显得是那样地独树一帜,它好像有着某种吸引人的魔力,让人见到便不由得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上前。
再深深地看上几眼,仿佛自己的内心也沉浸在了那明暗交替的笔触以及颜料里。
许慕之下意识地便想到了陈知南。
与其说画是人所作,但是很多时候,人们都不得不承认,画如其人!
一个人的作品,最能够代表,或者是折射那个人内心深处最原始最纯粹的本质。
而陈知南所作的这一幅画,正如同她这个人一般,在纷复繁杂的世界里,让人始终不忘。
知南见他神色坦然,心中也松快了不少。
虽然,那个买走自己画的知音人,竟然是许慕之,但是,他是真心欣赏自己的画作,那便也就够了。
所以,她真心地向许慕之表达着自己的谢意:“谢谢!”
“已经很晚了,要一起吃饭吗?”许慕之假装无意地看了看表,神色自然地笑了笑,可是身后紧握成拳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忐忑。
知南此刻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打从心底里,有着对许慕之深深的抵触,而且,自己晚餐也已经有约了。。。
“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点事儿。。。”
“你要去找他吗?”
知南下意识的拒绝,却被许慕之毫不留情地打断。
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微张地答道:“啊?”
许慕之看到她这个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数次被拒绝的憋闷,还是在此刻全部迸发了出来。
事实上,与其说是憋闷,倒不如说是不甘心。
许慕之不是没有办法忍受被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深伤害过的女人拒绝,而是没有办法忍受,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地一次次卑微,竟然比不上李维白久别重逢的勾勾手指。
他突然醒悟了一般,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陈知南,残忍地叙述道:“听说李维白快要好事将近了,一会儿你记得帮我也恭喜恭喜他!”
知南的神色一愣。
许慕之仿佛犹觉不够一般,继续道:“毕竟是他们一家人早就相中的儿媳妇人选了,如今快要办喜事了,想必他们一家人都很高兴吧!他竟然还有时间外出吃饭?果然是金贵的少爷啊,权力无边,自然多的是有人为他操心!”
知南此刻竟然出奇地冷静,她消瘦的背影站得笔直,张嘴反问道:“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