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着几日里,都堵在朱珍的家门口,嘶吼、哭嚎。
扰得朱珍一家以及知南苦不堪言。
偏偏这种情况,你又拿她毫无办法。
哪怕警察同志来了,也只能是劝慰,或者是口头警告一番。
虽是聊胜于无,但却依然无法替她们解决眼前的困局。
其实,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出于好心,曾经私下里和知南以及朱珍沟通过,这个女人这样子地胡搅蛮缠,必定身后有高人指示,或者是受了谁的点拨。
不然,一个缺少见识的农村女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过人的胆识。
不仅丝毫不惧怕围观群众的流言蜚语,而且就连警察的劝诫,都不当做一回事。
末了,他还暗搓搓地询问过知南以及朱珍一家人,是不是曾经的罪过什么有权势的人。
而这句话,也只有知南听了进去。
她早在胖嫂出现的第一天,便已经猜到了,胖嫂身后事受到谁人所指使。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知南过了好一段时间平淡的生活。
让她都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后还有一只纠缠不休的恶狼。。。
知南不自觉地垂下眼睑,浓密而又乌黑的睫毛在她的卧蚕下投下一块深深的阴影,将她眼底的神情遮了个干净。
朱珍却没有注意到知南此时此刻的异样,她的心底甚至有些庆幸。
庆幸到还好,还好朱祈不在家。
自从前些时候,自己与弟弟开诚布公地谈论一次心之后,他便不再执着地守在这个小县城,也不再如同往常一般,担忧自己这个姐姐的未来。
他在朱珍的鼓励下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去见识这个小县城之外的世界,去过他从未有过的人生。
是的,朱珍用这些日子以来,摆摊赚来的钱,为朱祈报了一所还不错的成人大学。
让他去学校里继续学知识,明是非,辩善恶。
总也好过在这里,只能做些体力活儿的强。
思及此的朱珍,轻轻地舒了口气。
但是眼前还在喋喋不休之中的胖嫂,却又让她的脸色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
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困扰,她们一屋子的老弱妇孺只得默不作声地在家里装聋作哑。
不过,好在胖嫂也只敢在门口闹。
并不敢进到屋子里来,对于他们来说尚且还有一方容身之地。
于是,朱珍拉着知南的手,就要进屋里去躲清静。
知南却并不这样想。
“珍珠。。。”知南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刚进到屋里来的朱珍,疑惑地回头看着突然发声的知南。
只见她将头弯得极低,嘴巴快要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张小脸也失了红润的颜色,变得苍白。
“怎么了?”朱珍关切地开口。
“我想离开。”
知南艰难地开口,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喉间仿佛被千斤重的石头压住那样难受。
“你说什么?”
知南细弱蚊蝇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朱珍的耳里,朱珍疑心自己听错,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朱珍突然拔高的音量,让知南更加不敢抬头看她。
只得轻轻地吸了吸发酸的鼻尖,继续视若无睹地低头道:“我想,只要我离开了,就不会有人再来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