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欧承文说不出一句话,一脸绝望。
他将憧憬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欧元谦的脸上,却看见欧元谦脸上的绝望,比他还要清晰。
半晌,欧元谦才凄惨一笑,说:“完了,完了……三百年的欧家,毁在我的手中……这让我死了,又该如何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说着,欧元谦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箫布衣,说:“阁下,这次欧家输了,输的心服口服,输的无话可说。”
“我不敢奢求阁下能放过欧家一条路,只求阁下念在武儿为国家流过血的份上,为我欧家延续一丝血脉。”
箫布衣点点头,对这条老狗的临终悔悟并没有太多感触。
这种人向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根本不值得怜悯。
他说:“那你自杀吧,你的血,不配脏了我的手。”
“有阁下这句话,我死也能瞑目了。”
欧元谦凄惨一笑,随后对着欧承文说:“文儿,你也自杀吧,别脏了别人的手。”
欧承文从小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哪舍得这么去死?
他摇头,疯狂的说着:“不,不,我不想死,我……我是欧家大少爷,我还要继承欧家……我不能死啊!”
对于欧承文的心情,欧元谦能理解,他安慰着:“文儿,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我们欧家已经败了。作为失败方,是没资格活下去的。”
“你作为欧家长子长孙,就该拿出欧家的气节,慷慨赴死,不要在死之前还把欧家的脸丢尽。”
说到最后,欧元谦已经声色俱厉。
“不,不,我不能死……”欧承文依旧不能接受事实,看着欧元谦,又愤怒的说:“凭什么你能向他为老二那个废物求情,就不能向他也给我求情,不杀我?”
欧元谦苦笑着,箫布衣能饶过欧承武,不仅仅是因为欧承武是华国战部的人,更因为欧承武曾经帮助过箫布衣,哪怕这种帮助不是箫布衣需要的,但箫布衣照样领情。
可是,他凭什么替欧承文求情?
因为欧承文绑架了沈慕青和沈思衣?
那他更没有半点活路。
他苦笑着说:“文儿,不是爸爸不想,而是你错的离谱,爸爸……办不到!”
“不!我不信!你就是偏心!你更偏爱那废物!”却不料这话让欧承文的心态彻底崩了,指着欧元谦,疯狂的指责着。
“凭什么作为欧家长子长孙的我就要去死?那你作为家主,更不得死?!”
“还有,您是欧家家主,难道用您的一条命,还不足够平息他的怒火吗?”
“爸爸,你去死吧,你死了,他就能饶我一条命了……”
“你……你……”
听着欧承文这话,欧元谦气得脸色煞白。
这就是他费尽心思养出来的儿子,在临死之前,还想踩着父亲的尸体苟活!
再对比欧承武,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为什么明明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所作所为,差距却如此大呢?
难道是我错了?
还错的这么离谱?
可他错在哪里?
他疼爱儿子,有什么错?
欧元谦想不明白。
欧元谦的神情来回变幻着,最后,他平静了下来,对着欧承文招招手,说:“文儿,你过来,过来,爸爸有话交代你……”
欧承文见状,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还以为欧元谦要给他指出一条生路,于是兴冲冲的过去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欧承文,欧元谦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搭着他的肩膀。
欧承文问:“爸爸,您是不是有办法能……咯!”
噗哧!
欧承文的话才说一半,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他低下头,看着肚子,一把刀插在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