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布衣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松绑。”
何家信急了,说:“大人,此人凶猛,又有前科,这样……”
箫布衣脸色一冷,说:“你觉得,区区一个天王,能伤害我半分?”
“是!”
何家信这时才想起来,这天王高手他解决不了,但在箫布衣眼里,却跟个蚂蚁没什么区别,捏死他也只是在心意间的事情。
有了箫布衣的吩咐,何家信不能违抗,只能让人将他身上的铁链解开。
噗通一声,没了铁链束缚的沈照阳,直接躺在地上,却又像是没有任何痛觉一样,依旧是不知生死。
箫布衣笑了一下,对着旁边的何家信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何家信迟疑片刻,才有些不甘愿地走了出去。
“将门关上。”
临走前,箫布衣又吩咐着。
何家信看了一眼箫布衣,只能照做。
吱呀。
门被关上,房间里的亮度又暗淡几分。
箫布衣微微眯着眼,让眼睛逐渐适应这里的环境。
他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沈照阳,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而躺在地上的沈照阳,就好像是真的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两人都保持着这样的姿态,不知道过了多久,箫布衣才走动了起来。
哒!
哒!
他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密室里响起,每一步都很轻,但发出来的声音又清晰可闻。
许久,箫布衣开口了:“堂堂沈家嫡子,曾经被誉为鹤州第一天才的人,如今竟然落到如此下场,真是让人可悲可叹。”
“谁又能想到,在四十年前,沈家才是鹤州的第一家族,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可如今斗转星移,世事变迁,已然不复存在。”
“而当初在鹤州如鱼得水的沈家嫡子沈照阳,也不得不自毁面容,隐姓埋名,过着丧家之犬般的生活。”
“我能问一句,这样的日子,好过吗?”
“提心吊胆,生怕一觉睡来,人头分家,再也醒不过来的日子,真的是你的追求吗?”
他静静地说着,好像是在做着一场采访。
可惜,当事人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声响,就连心跳的速度都没有任何的改变,好像是真的死了一般。
可没想到,箫布衣的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然后这笑容又一点点消失,变得冷漠而嘲讽,说:“我知道你一直醒着,别装了。”
静。
依旧是死一般的静。
箫布衣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逐渐变冷,杀气也在偌大的房间内,肆意荡漾,冷声说:“这么能伪装的吗?就像你们的组织一样,藏在冰冷漆黑,不见天日的地下数十年,只为最后的刺杀?”
“我说的对吗?”
“黑!弥!撒!”
最后三个字落下,掷地有声,杀气已经弥漫整个房间。
轰!
而这时,那始终没有半点动静的沈照阳,猛地睁眼,然后像是离弦之箭般,朝着箫布衣冲来。
嗡!
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上,朝着箫布衣的脑袋,直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