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厚德厉声喝问着,不等萧布衣回答,他自说自话道:“商鞅变法,为始皇帝扫清寰宇,统一六国,打下坚实基础,可最终沦落车裂的悲惨下场;”
“汉朝主父偃为汉武帝提出‘推恩令’,延续汉家衣冠,成就千古一帝汉武帝,最终落得人死灯灭的下场;”
“明朝张居正推出一条鞭法,富国强民,开创万历新政,开启明朝中兴,可最终落了个抄家灭族,挫骨烟灰!”
“这么多鲜活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你还想做那变法的人吗?!”
说到最后徐,易厚德一改之前的温和儒雅形象,声色俱厉。
然而,萧布衣却面色不改。
等易厚德一身气势全部释放出来,他才淡淡一笑,说:“易家主说的不错,古来变法者,能有几人幸免于难?”
易厚德皱眉,说:“那你还要变法?”
萧布衣说:“易家主也是熟读史书之人,又将太史公着作摆在这长桌前,难道就忘了太史公的那句话?”
不等易厚德说话,就听见萧布衣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易厚德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终究是没说出口。
萧布衣已经站了出来,淡然笑着,望着易厚德,说:“更何况,易家主没想过另一种情况?”
易厚德皱皱眉,说:“什么情况?”
萧布衣淡然的声音充满了自信,说:“不管田家也好,欧家也好,他们真的能撼动我半分?”
“你……”
易厚德想呵斥他年幼无知,但这话才到喉咙,却终究吐不出来,就像是卡在喉咙里,无比难受。
“哼!”
半晌,他冷哼一声,说:“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来历,也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萧布衣问。
易厚德冷冷的盯着他,说:“我知道你是晚晴的救命恩人,可你要是以为凭借这份香火情,就能拉我易家趟这趟浑水,那你的如意算盘恐怕就要落空了。”
“易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易家,不可能因为我的意志,就发生任何改变!”
家族重利益,轻恩义,这是萧布衣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听见这话,萧布衣只是哈哈哈大笑。
易厚德皱眉,很是不悦,说:“你笑什么。”
萧布衣摇头,苦笑着说:“易家主就是这么看我的?”
易厚德咄咄逼人,反问:“难道不是?”
萧布衣只是无奈苦笑,半晌才认真的或者:“当年救易大小姐的事情,不过是顺手而为,所以我也从未奢求过易家因此就站在我这边。”
说着,他又洒脱一笑,一股傲然之气笼罩全身,身上的光辉如太阳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他淡淡道:“再者说,我萧布衣生于天地间,从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只要我看中的东西,我只会用我的双手去拿,去抢。”
“以前是,现在也是。”
“田家也好,欧家也罢,都无法阻挡我的意志!”
“不信,易家主可以看着。”
易厚德皱眉,盯着萧布衣,试图分辨他这话的真假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