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腾文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刚想发火,就听见萧布衣反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欧腾文阴气森然道。
萧布衣说:“因为他们曾经也是身处底层的小人物,在底层深受欺压、凌辱,心中的那股怨气与戾气就算是在位于高位时,也无法消散。所以,他们就会反过头来,狠狠地折磨那些曾经与他们一样身处底层的小人物,好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所有人,他已经爬上了新的层次,跟他们不同了。”
“可是……”
说到这里,他没再说下去,反而笑着摇头。
欧腾文的脸色越发难看,追问着:“可是什么?!”
萧布衣望着欧腾文的脸色,说:“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遮盖,都无法遮盖身上散发出来的穷酸气。”
“那些真正传承树百年的贵族,越是底蕴优厚,越是历史悠久,越是中正平和。”
“就像是酒。”
“刚出锅的酒,那股冲天的辣、呛、酸,怎么也无法抵挡。”
“反倒是数十年的陈酿,才显得绵长、柔和与醇厚。”
“你说,是不是这样?”
静!
死一般的静!
这番说话,欧腾文没再说话,但是盯着萧布衣的眼睛,却已经喷出火来了。
半晌,他才慢慢开口,说:“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嘲讽我二百年的欧家,不过是个爆发户?”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萧布衣淡淡的笑着,难得赞赏一句。
可是这赞赏非但没让欧腾文高兴起来,神情反而越发的阴沉可怕,就像是一个炸弹,已经到达临界点,随时要爆炸了。
欧腾文冷冷的盯着他,说:“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嘶嘶!
萧布衣向前抻着脖子,吸了一口气,脸上多了一分明悟的神情,说:“闻着你身上的这股刚出锅的酸涩与刺鼻的酸臭味,你应该就是欧家嫡长子,欧腾文吧?”
“呼呼!”
这充满嘲讽的话,让欧腾文深吸一口气。
他冷声说:“你果然很如传闻中的那样狂妄自大,看来田非花那废物助长了不少你的气焰啊。”
“唉,你真不经夸奖,刚说了你不太蠢,你就说了句蠢话。”
萧布衣摇头,一脸惋惜,说:“我萧布衣生于天地间,需要别人来助长我的气焰?”
“再者说,区区田家,也配当我的垫脚石?”
这话更是火药味十足。
田家都不配成为他的垫脚石,那同为江州一流家族的欧家也配吗?
显然也不配。
“好,好,好个狂妄的废物!”
欧腾文怒极反笑,随后神情骤然一变,怒吼着,说:“既然如此,那今天也没必要留着你了!去死吧!”
说着,他冲了上去。
“欧腾文,在我清雅小筑面前动我的贵客,你好大的胆子!”
易晚晴声色俱厉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