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气势!”
在箫布衣身上的气势释放出来的下一秒,那个田家人只觉得被一座大山,狠狠地压住,浑身上下不停地颤抖着,膝盖更是不停使唤地想要弯下来,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跪下吧,跪下就舒服了……”
可是田非花就在旁边,他要是就这么跪下了,田家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吗?
所以,他死咬着牙关,死死支撑着。
一秒,两秒……
每一秒都比一个世纪更难煎熬。
十几秒后,他浑身上下都是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可他还在坚持着。
箫布衣忍不住笑了,说:“有点东西啊,比那个废物强了点。”
“可是,强了点的废物,终究也只是个废物!”
他的话语无比讥讽,那个田家人想反驳,但却根本没有开口的余力,只能用着凶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箫布衣。
箫布衣摇摇头,神情冷漠,说:“跪下!”
气势再涨,身上的大山,也似乎从小小的渔人山,变成了泰山!
那股威压,令他难以呼吸。
噗通!
噗哧!
两个声音。
那人吐出一口鲜血,终究还是跪下了。
箫布衣满意的笑着:“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拦不住我了吧?”
那人把头深深地埋下,不敢看箫布衣,更不敢看田非花。
“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还不滚出去?!”
这时,田非花淡淡的说着。
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大殿,他才觉得身上的那股威压变轻了,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生龙活虎。
箫布衣走到长桌前,直接坐在了田非花的对面。
田非花的脸上已经没有多少笑容了,额头上甚至还有些汗水。
虽然箫布衣刚刚释放出来的气势,并没有刻意去针对他,可他依旧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不觉间手脚发抖,浑身冒汗。只是他身为田家大公子,他的骄傲,他的身份,都不允许他表露出来半分恐惧。
看着他那强撑的样子,箫布衣淡淡一笑,也不去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拿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捏着茶杯,在鼻翼下嗅着那股独特而浓郁的清香,箫布衣说:“武夷山大红袍母树,果然名不虚传。”
是的,这茶叶是产自武夷山那棵千年母茶树,产量极低,每年也不过区区两斤。
华国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这千年母茶树的茶叶就算是按片分,也不够给每个达官贵人分一片的。
田家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精力和金钱,才弄到了一两茶叶。
而分到田非花手里,也不过区区二十片,刚好够泡一壶茶的。
听见箫布衣这么说,田非花淡淡的说:“既然没喝过,就多喝两杯。这壶茶喝完,即便是我想喝,也得再等一年。”
话说的很客气,甚至有点谦卑,但却表达出了对箫布衣浓浓的嘲讽。
这是明摆着告诉箫布衣,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里喝这茶,你一辈子也喝不上。
箫布衣笑着摇头。
这母茶树大红袍产量虽然很少,但每年分到他手里的,还是有半斤的。
可惜,他不爱喝茶,每次都是赏赐给鬼王医。
“很好笑?”
田非花微微皱眉,代表他的心情很不悦。
箫布衣说:“倒谈不上好笑,只是有点唏嘘。”
田非花问:“为什么唏嘘?”
箫布衣说:“我从未想过,每年被别人强行送来的茶叶,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竟然如此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