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陌一脸讳莫如深,“很巧,本王也盯上了这日入十万金的地下赌庄……”
“你想断他财路?”慕卿安转念一想,“也对,他如今位高权重,想动他不易。地下赌庄本就是个见不得人的行当,你就是去抄了它,他也不敢声张。”
容止陌矫正她的说法,“不是动他不易,而是如今的南苑国,国力已经无法支撑起任何一场战役。我若要动他,势必要将他所有的势力连根拔起。但物极必反,若逼得他没有退路,他必定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南苑国将面临的,是十面埋伏的局面,本王如今要做的,便是整顿好各方布防,保证敌人没有可乘之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动兵之前,还要准备好后方辎重,打起仗来,才不会束手束脚。”
慕卿安不得不佩服,他这份走一步看十步的心计。
他不是放任自流,而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叶世锦此人虽说心机深沉,可也有些恃才傲物,刚愎自用。与其说,他想搞垮南苑国,还不如说,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与容止陌较量。
好不容易挣到今日这个局面,若叫他一败涂地,他必会不遗余力反扑。
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南苑国百姓。
他的身体里,流淌着赤沙部,那野蛮残暴的血液,也有着独属于西戎部,那凶狠喜好侵略的野心。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这时候让七皇子以江湖人的身份出世的原因。江湖人少了身份的束缚,也不会惹人注意,他可以充分地去准备好战时所需。以商队的形式走南闯北,也不会引起怀疑。”
化名李隐的七皇子正如慕卿安所说的那样,以商队的形式去筹措粮草辎重,往各方送去囤积起来,以备不测。
一旦起了战火,这些粮食,就是战士们冲锋陷阵的底气。
两日后,刑部尚书陆非晚,以接到举报有地下赌庄做黑庄,坑害百姓为由,带着府衙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没了属于叶世锦的那间地下赌庄。
在赌庄内搜出还未来得及过明路的赃银,银票计三十万余两,纹银计二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碎银铜钱无数。
涉案人员计一百七十人。
赃银经户部进了国库后,容止陌不仅明面上派了重兵把守,还派了暗卫。
地下赌庄被抄没之后,中了慕卿安一掌本就内息紊乱还没调整好的叶世锦更是气得吐血。
他没有想到,慕卿安那一掌,能伤及他的心脉,让他至今没有恢复。
“主上,那批银子全都经户部的手进了国库,摄政王不仅派了重兵把守,还有暗卫……”
叶世锦抹了一把唇角的血,眸中闪过怒火,“好一个摄政王!好一个慕卿安!”
户部尚书是他的人,但在这个关头,他绝不敢对这批银子动一点念头。
但凡他有一点动静,摄政王都能马上撸了他的职衔。
“叶世锦那厮可气得够呛啊,听说还吐了血呢!”慕卿安心情好得不得了。
“那还是得益于你的那一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