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他想说卿安,出口又觉不妥,便又改了,“慕姑娘可还有大碍?”
“只要她醒了过来,这一关便算是过了。贫道会开个方子,好好固一固她的元气。府中在饮食上也可以用些温补的药膳,双管齐下,静养几日,便好了。”
“听师父如此说,晚辈便放心了。”
骊山师父点点头,又道,“待卿安身体恢复后,贫道想带她回骊山,王爷可会阻拦?”
容止陌先是一愣,随后沉默了许久,若是慕卿安想离开,他似乎并没有立场阻拦……
他面上露出苦笑,“师父这话,倒叫晚辈不知如何回答……慕姑娘何去何从,当由她自己决定,晚辈……无甚立场阻拦……”
骊山师父看破不说破,当朝摄政王之尊,在她面前自称晚辈,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只是,不知她那徒弟,是如何想的?
若真是两情相悦,倒也是美事一桩。
只不过,她不愿慕卿安再陷入那波谲云诡的朝廷争斗之中了……
靖国侯府之祸,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就是功高震主四个字。
摄政王如今位高权重,是因为当今陛下尚且年轻,还未曾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和威严。再过十年,二十年呢?他还会不会容忍,有一个权力威严都在自己这个帝王之上的摄政王?
所以卿安若是与他在一处,难免会受牵连……
“既如此,那便等卿安痊愈,再问问她的意思。”
“师父远道而来,定是车马劳顿,眼下慕姑娘已无大碍,府中也准备了厢房,师父便先去歇息,梳洗一番,晚膳晚辈会命人给您送去。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师父多担待……”
骊山师父点头,起身行礼离去。
容止陌同样起身相送。
人走了之后,鹿景行才从后堂走出,“师父……晚辈……我认识你小半辈子了,也没见过你如此谦逊多礼的模样。”他用手肘撞了撞容止陌,“哎——心思藏不住了吧?”
容止陌瞪他一眼,“多嘴!”
然后扬长而去。
鹿景行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何时!再不表明心迹,待人家跟着师父走了,有你后悔的——”
慕卿安被张菱歌喂了一碗粥,又喝了一盅鸡汤,撑得她不得了,“够了够了,我吃不下了……”
张菱歌还想往她嘴里塞,“你饿了五日,不得补回来吗?乖!再吃点儿……”
慕卿安一脸菜色地朝谢璃君求助。
谢璃君只好道,“行了,再给你撑坏了……饿了这么久,要补也不能一顿补回来啊。”
张菱歌只好作罢。
燕鸿翎看了看外头来回踌躇就是不肯进来的人,轻轻拍了拍谢璃君,示意她看外头。
谢璃君看到容止陌立马会意,忙拉了拉张菱歌,“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张菱歌刚想说不,眼角就瞟到了外头的身影,忙道,“那行,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儿再来看你啊……”
三人匆匆离去,在门外齐齐朝容止陌行了个礼,便走了。
容止陌忙吩咐寂无,护送她们回府。
“属下知道了,王爷快进去吧……”
说吧捂着嘴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