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下,便道,“是,正是大人所说的这般。”
“大胆!”一声惊堂木响彻公堂。
把刘春吓得不轻。
“方培英乃是元德三十一年的新科状元郎!”
刘春这回算是知道自己要完了,看到自己远在宛县的父母被人带进来时,他的绝望更是到达了极点。
刘春的父母一上公堂便跪了下来,颤颤巍巍一声不敢吭。
“在你面前的,便是真正的方培英的父母,与他的孩子方远知。当年方培英上任途中遇到山体塌方无法行走,便在你家客居了几日,你数次参加乡试都未能拿到名次,见了方培英便心生歹意,杀人夺印辱其妻,还冒名顶替,上任去做了宛县县令!这是方培英的妻子亲手写的血书,将你的恶行交代得清清楚楚!你还敢抵赖!”
刘春还想争辩,“本官如今乃是堂堂正正的三品大理寺卿,你仅凭几个刁民的片面之词,一张不知从何处来的血书,便想定本官的罪,怕是没这么容易!若真如他们所言,本官是冒名顶替的,那为何过去这么多年,才来告发?”
京兆尹按事实审案,也见过不少死不认罪的犯人。
“那你如何解释,你如今的笔迹,与当初科举答卷时的笔迹截然不同?”
刘春低头沉默。
“当年你们居住的小山村,如今还有人健在,需要本官一一传进来,为你们验明正身吗?”
京兆尹掌管京城治安,除了朝廷特意指派那个官邸主审的,其他什么案子都审得。
如今一切证据确凿,他抵死不认也不行。
“方培英,原名刘春,祖籍丰阳县刘家村。父刘狗儿,母张氏翠莲。三人合伙加害前往宛县赴任的方培英,刘春杀人夺印辱人妻,冒名顶替成为朝廷命官,人证物证确凿无疑。刘春所犯罪行重大,当堂杖三十,三日后斩首示众。其父母乃从犯,且包庇其刘春多年,念其老迈,当堂杖十,行刑完毕立即发配黔州,服苦役终身!”
“啪——”惊堂木一响,官差们便有序的敲起了手中的杀威棒。
另有官差上前,搭上长凳,将刘春及其父母押上刑凳,执杖刑。
一时间,公堂之上,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喊,但这叫喊,却越来越弱。
刘春的杖刑还没打完,其父母已经被套上枷锁,拖走了。立即发配便是立即上路,连让你准备行囊的时间都不给。至于能不能撑到流放地,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刘春的腿本就有伤,三十棍打下来,已经去了他半条命,打完还得认罪画押,画完押像条死狗似的,被拖走了,等待着他的,便是三日后的人头落地。
方培英的父母拉着方远知跪了下来,重重磕头,“多谢青天大老爷,为我那苦命的儿子儿媳伸冤……”
京兆尹忙起身快步走过来将两位老人家还有那可怜的孩子扶起来,“三位是苦主,本官身为父母官,为百姓伸冤是本分,不需如此的。本官会上奏朝廷,恢复你们官眷的身份,朝廷该出的抚恤也会慢慢补回来。小公子若是想入仕,本官也可以帮忙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