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崖和阿梁在一旁听得面面相觑,不敢抬头看对面男人的脸色。
“一直以来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女孩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寒风冻得她手脚发冷,她试图让自己声音不那么颤抖,顿了一下:“我不是真的纪晚宁。”
当初他说过,自己不是纪晚宁的话,他不会娶自己。
然而对面的男人仿佛没听见,视线紧紧地锁在她身上,一步一步过来。
商珩望着面前瘦瘦小小的一团,小脸被冻得苍白鼻头泛红的女孩,抿紧嘴角,神色莫测。
眼神闪过一抹痛苦,自己对她不够好?自从西义遇见后,时时刻刻把她放在心上,得知顾家人意图后,他故意挑起傅惊禹对顾家不满,跑到老头面前上眼药水。
一颗炽热的心捧在她面前,她就这么看不上?
当知道她人不见那一刻,他疯了一样把风城翻了个底朝天,唯恐她出一点意外,可她呢……
到头一句,不爱自己……。
商珩目光一厉,那她爱谁?
男人的眼神掠过她,扫向趴在地上残喘的人,对面那个警察?
心里自嘲冷笑。
瞧瞧,为了让自己放了那个警察,竟然连名带姓的叫唤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愿承认,这么想自甘堕落?
男人眼神阴鸷得可怕,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是不是腿折了,她就不会乱跑,就可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女孩本能地退后几步,紧张地吞咽一下:“你……你……听清我说什么?”她第一次见商珩生气发怒。
男人想到那张填写表格上写着两人自愿成为夫妻,巨大的怒意和嫉妒瞬间席卷他所有理智。
“既然如此……”眼神倏然变得凌厉,落在一旁气息奄奄的陈默身上,轻蔑地道:“丢下去吧!”
只有死了才断得干净,也省得她惦记。
纪晚宁恍若一怔,大脑一瞬间没反应他说的话,见两个黑衣大汉抓起地上意识模糊的陈默往护栏处过去。顿时明白男人要干什么。
“不……不要……”女孩恐慌抓住男人的手摇头,连忙道:“商珩,住手……。”
男人瞥了一眼袖口处被冻得僵红的手。
“小叔……不要”,纪晚宁祈求道,知道男人不是在开玩笑,攥紧男人的衣袖。
“小叔,求你不要……”
“你这样是犯法,要坐牢的……。”
男人冷冷一笑:“坐牢?”
商珩再难压制心头的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猛地捏紧女孩的脸蛋。
灼热气息喷洒在女孩冻红的脸上,眼里迸射无数寒光,冷漠地:“纪晚宁,这会叫人,晚了”。
眼见陈默被抬高过护栏。
纪晚宁全身颤抖着,朝男人摇头哀求,哭着道:“求求你,我错了,你放了他……
“你放了他……我错了……我再也不敢……”。
男人铁了心要给她教训,漠视她的哀求。
眼见哀求无果,女孩声音从未有的震慑和决绝,说出一生最狠的:“商珩,你敢把他丢下去,我一定杀了你。”
男人剑眉拧起,不怒反笑。
好的恨,连要杀自己的话都说出来。
女孩继续冷声威胁,搬出法律试图制止他:“你要敢伤害他,我一定向司法机关举报商家……
“告你谋杀我丈夫。”
忽然周围寂静一片,山谷里风停止鬼哭狼嚎,安静的可怕。
阴风穿过每个人身旁脊骨,众人身体一滞,头皮阵阵发麻。
方崖被女孩孤注一掷的气势以及那句“谋杀”震愣在原地,用重新目光审视冷风中的女孩。瞧着弱不拉几的,气势倒是和老大有一拼。
男人嘴唇微启,热气喷洒女孩发间,墨眸里杀意涌现,低喃重复道:“丈夫?”
“好……很好……”
他倒要看看她为了那个野男人如何杀了自己,如何检举告发自己。
阿梁顿时松开手,身旁的女孩,瞳孔一震,撕心裂肺尖叫:“不要……”拼命地挣扎男人的束缚。
“陈默……”
回应的她只有谷崖底下树枝压断的声音。
纪晚宁悲痛和恨意交加,哭道:“陈默……”
男人像个魔鬼一样缠着女孩,得意道:“明珠,做错事,要被惩罚的。”
贴着女孩耳边,温柔宠溺地道:“下次可别再乱跑了。”
女孩眼里充满悔恨,痛苦地望着着崖底。心里咒骂道,这个怪物……和家里那帮怪物一样恶心、令人作呕。
男子低声哄着:“我们回家吧!”
留下一地尾车烟,闪着红灯离去。
车内寂静可怕。
女孩眼神空洞,静静地坐在男人身边。
陈默被扔下去那一刻,纪晚宁整个精气神也跟着被抽空。胸口闷得像被石头压得着喘不过气,右眼处灼热疼痛,疼得她无法呼吸,随着嘴里充满铁锈味。
男人注意女孩异样,然而温热的液体像打开阀头拼命往外流根本不给女孩开口的机会。
纪晚宁见男人神情紧张,惊惧地抱着自己,心里瞬间涌现一丝报复快感,旋即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