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打!”
咬牙切齿声落下,林中众鸟争飞,鸣声一片。
强悍的剑气从桃木剑中不要命地划出,密林正在一寸一寸地被削成平原。
真够凶的!
任渊心里暗道不好,来不及多做思考,被迫使出全力开打。
两人打得尘土飞扬,天昏地暗。连着林中深处中正在冬眠的野兽也被这场旷世之战波及纷纷逃窜,一时间,落苏林中鬼哭狼嚎,哀鸣四起。
鱼嘉越打越窝火。她都这么拼命了,还打不趴那个男人,顿时眸色一沉,从兜里掏了一包药粉拂袖一挥。
“你下毒?”任渊此时屏息已经来不及了,双目不可思议地瞪着她。知道她不讲武德,但没想到她那么不讲武德!
“你下的什么毒?”他的眉峰聚上几分寒气。明日他在薄暮峰约了人比剑!
鱼嘉冷冷道:“这是药,不是毒!我人好,给你留了半炷香回家。”
“什么意思?”任渊俊面骤然绷起,顿时警觉起来。
“我爹秘制过肚子的药。你放心,拉上七八天就好了,你这么结实,少个几两肉更帅。我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不找个地儿躲起来,一会儿弄脏了袍子,可别怪我!”语落,坏坏一笑,转身没入虚空。
“你叫什么名字?”任渊大声喊道。
过了三息,正当他转身之际,一道带着浑厚内力的嗓音传来:“鱼嘉。”
从这一刻起,两人的缘分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之后任渊真的拉了八天,不仅失约薄暮峰比剑,还掉了八斤肉。
他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天涯海角地寻找这条坏透了的“小鱼儿”。
而鱼嘉和戚晟汇合后,帮方骥山一家老小打掩护,让他们顺利离开了大允国。
戚晟如今闲来无事,跟着鱼嘉一起走南闯北,朝着南疆一路前行。
他打心底喜欢这个仗义助人的小姑娘,一声声“大哥哥”把他喊的心花怒放。
戚晟是一个孤儿,从小只有师父疼他。鱼嘉在不知不觉中给了他久违了那种缺失的情感,让他越发依赖珍惜起来。
“嘉嘉,你为什么要去南疆啊?那里可热了。”戚晟怕热,要不是为了鱼嘉,打死他都不会往那儿跑。
“我爹和我弟在那儿。”鱼嘉坦言道。她其实有点害怕季爹爹,从小到大见到他的次数不超过十个手指头,每次都没见他笑过。不过她弟弟季安澜很爱笑,讨喜极了。
娘亲说下个月他们会迁回北冥的大宅子住上一段时日,让她到了南疆回北冥一次。所以她闯荡江湖的第二站就是北冥。
在那儿她也能横着走!
“嘉嘉,你不是说你爹在家吗?怎么一会儿又跑到南疆去了?”戚晟都听糊涂了。
“我有十一个爹。”鱼嘉轻描淡写地说道。
“多少?十一个?”戚晟瞪大了眼睛,默默咽了口口水。乖乖,她娘得多厉害,嫁了十一男人?
鱼嘉睨了他一眼:大惊小怪,她娘亲漂亮,爹爹自然就多啦!
“嘉嘉,那你——挺幸福的。”戚晟见鱼嘉不吭声,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补充道。
是挺幸福的!
鱼嘉默默叹了一口气。从小到大吃的苦又在脑中一一浮起。
这就是作为长女的悲哀!戚晟是不会懂的。
她的几个弟弟出生得晚,爹爹们又住在一起,眼睛无时无刻不放在她身上,从早到晚不停地轮番挥鞭加压,考状元都没她那么辛苦。
后来弟弟们出生了,她的日子才好过一点儿。眼见着熬出头了,亲爹又出手了。忽而想到了她哥鱼哲,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高祖给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