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笛很不想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一般见识,非得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人生就毫无意思了。大把的时间拿去跟小人费心费力地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多去看山看谁看世界。
这是霍笛猎早先的想法,当他现在冷静下来,仔仔细细地审视自己手表上面的信息和周围的环境,他清楚自己的方位,也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甚至清楚隐藏在漆黑幻境里面有几双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打量他们。但是他不清楚身后的人什么时候才算是消停。
霍笛重新审视身后的这个人看起来相当壮硕的人,他叫做哈维·内努斯,是个不怎么上进的小资产阶级的孩子。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在不做出点什么,他的前半段人生就算是一事无成,而在当今这个时代,想要证明自己,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当一个猎魔人。
这些,全都是他跟在霍笛身后不由自主地说出来,并且让霍笛知道的,可以说霍笛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知道了他迄今为止的小半段人生,霍笛连自己喜欢的女孩都不怎么清楚,但是知道了他爱过的好几个女子的名字。其中大多还是年龄偏大的中年妇女,霍笛一句话都不敢回复。
跟大多数正常人相比,他拥有良好的体魄,款后伟岸的身躯,厚实的肩膀和厚实的大腿,傲视群雄的庞大身姿,几乎就算是小半个巨人,脸科宁都比不上他的个子。
而且他还不是红头发的北方人,也不是白皮肤的西联盟区的人,他是黑色头发的本地土著。从他的行为来看,其无赖程度偏向落后的西南方,就是霍笛先前所在的南四区。
往西还有南五区,那是联邦和上帝共同保持缄默的地方,传闻在那边,生活在那里的人们都是自由世界的王子,可以自由走上大街和商场,但是不能自由走进小巷和商场办公室,这些敌方有更加自由的人,而他们自由的地盘不能受人侵略。
人们也可以自由主宰自己的生死,但最好是在自己还算自由的地方,不要影响到其他人,否则别人可能会输钱。也可能会影响社区服务人员一整天的心情,对于自由人来说,这些就是行走在路边的时候随时都能够看到的风景,这是南五区自由国度的特色。
霍笛很不想把身后的人放到那种地方来考虑,传闻南五区的人是不能够自由进出其他区域的,在南五区很少有人有合法的身份证明,这就是原因。
但是霍笛又很难假装不把男子的行为和他的无耻程装不当一回事,在他身后远远就能听到男子聒噪的声音,像是一整套生活电台和一千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喋喋不休。
到最后霍笛也实在忍受不了了,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顺着一棵树爬上去,在树枝之间跳跃,这就让男子没了能力,只能在下面张望,很快霍笛就消失了身影,男子形单影只地被抛在身后。
自己单独跑了一阵,霍笛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他想起最后的时候他离开了男子的视野,自己从粗大树枝上来回穿梭,在这个时候他匆匆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男子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
这人说不定是真的会死的。霍笛心里想到,这让他又原路返回去,但是男子已经不在那里了。
霍笛开始心生起一点点的不安,他从树上下来,跳到之前男子站着的地方,那里有两个不浅的脚印。
这里的树叶铺在地上很厚,很难得发现其他事物的痕迹。而如果真的仔细去找,霍笛可以在这周围发现各种动物毛发,和大大小小的脚印,什么类型的都有,甚至还能够发现一些形状各异的生物骨头,有些还是新鲜的,连骨带肉骨髓还被散了一地。
虽然霍笛一直在提醒自己,只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但是霍笛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担心。
“不要担心无关紧要的人,那是在浪费你的时间!”这句话之前有人当着霍笛的面说过,说给了另外一些跟他其实也不怎么熟悉的人,霍笛只是单纯记得这句话。
霍笛还记得郝夕告诉过他的话,在荒野生存,第一所要记得,是不要引起太大动静。显然没人把这句话告诉过之前那个男子,虽然他很识趣地看到霍笛离他远去,就立马闭嘴不说话了,但是他有一张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脸,不知道野兽看不看他的脸。
可能我和他没什么缘分。霍笛站在原地心想起来,同时回想起之前他死命跟在霍笛身后,说道,“我们可能比较有缘分。”一连重复了好几次,甚至让霍笛开始对缘分这个词敏感。
霍笛又真的担心起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那个人来,思来想去最后却是觉得自己害了那个人。
他可能不得好死,也可能不得好活,霍笛心里想,越想越是感觉心头压抑。
一阵大叫声从林子的另一个方向传来,短促又激烈。霍笛d只来得及分辨出那是一个男声,下意识地,他想到那会是那个聒噪的人,但是又并不是很确信。
然而对于霍笛来说,除了亲自去确认一下,他也不能再有其他的办法了。他先前连询问男子联系方式都没有,更不必说这里面的信号被完全屏蔽了。
在荒野的地上,所有人所能够依靠的唯一通讯工具就是无线电,荒野上没有信号塔,有也会被异兽摧毁。全卫大学的狩猎场内完全模拟荒野的真实场景,尽管在这里面的异兽不必真实荒野凶猛和残忍,但是比起大多数连杀生都没试过的学生来说,只要让他们熟悉了杀戮野兽的行为和心理,后来的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全卫大学的学生体能比起二十年前的绝大多数猎魔人都还要强悍,那也是猎魔人崛起的黄金时期,现在则是年轻发展的黄金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