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娘的闺女……”
沈母一开口,就忍不住哭。
一天一夜没见到沈母,也是想念得不行。
所有的委屈在看见沈母的那一刹那,如潮水般涌来。
梦境里,她娘佝偻的身影,满头的华发,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还有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的那首童谣,都在昭示着沈母对她的爱。
“娘!”
沈知知扑进了沈母的怀里,像是犯了瘾的瘾君子一样,拼命的呼吸着属于沈母的气味。
这是她的娘!
如果她梦境里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一定不会让那种悲剧发生。
她娘那么好,就该安享晚年,儿孙绕膝。
而不是如那梦境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走。
只要一想到有那种可能,沈知知的心就疼得快要窒息。
沈母边哭边笑,嘴里一个劲的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对不起,让你和爹担心了。”
沈知知没错过爹娘眼底的乌青,她知道,昨天晚上可能就只有她一个人睡了个好觉。
沈母眼笑含泪,道:“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呢?是爹娘没本事,才让你平白遭了这劫难。”
“怎么没本事了?爹娘你们最大的本事,不就是生了我这么个漂亮的闺女吗?”
沈知知见一家人还在为她担惊受怕,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
沈母终于破涕为笑。
“是啊,娘最大的本事,就是生了你。”
沈母摸了摸自家闺女的脑袋,明白了自家闺女刚刚那话的意思是想逗她们开心。
她怎么能辜负闺女的一片孝心呢?
见自家几个儿子还不明所以,沈母直接开口了。
“好了,你们小妹能平安回来,就是万事大吉了,都哭丧个脸干什么?”
沈母一个眼刀子甩到沈长泽身上,道:“都给老娘开心点。”
于是,沈知知就收获了好几张笑比哭好难看的脸。
沈知知也没勉强,知道自己昨天确实把他们都吓到了,心里不由得更恨那个什么劳什子静安郡主了。
直到跟自家闺女亲香了之后,沈母才注意到一旁的陆宴。
“哎呀!瞧我这人,怎么光顾着找回闺女自己高兴了?”
“恩公,对不住啊!这一次多亏了有恩公您在啊,否则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宴颔首,道:“伯母叫我阿宴就好,不用叫恩公。”
恩公恩公的,太生分了。
最后一句他没说。
“阿宴?”
沈家人集体一愣。
陆母瞬间泪目,嘴角忍不住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
熟悉的声音,还有这个名字。
是她的阿宴吗?
沈知知见状,赶紧解释道:“爹,娘,说来也巧,恩公的名字居然跟相公的名字一样,你们说巧不巧?”
现在陆宴不能露面,因为陆宴之所以会一上战场就受伤失忆,就是因为有人发现他与已故的定国公长得太过相似了。
如果这个时候陆宴再与她们相认,被那人知道了。
只怕她们沈家,陆母陆湘,以及整个桃花村的村民,都会迎来灭顶之灾。
如今定国公身上的冤屈还在,陆宴还是叛国者的遗骨,本来就应该死掉十年的人,突然活蹦乱跳了,到时候当年帮助陆宴孤儿寡母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陆母眼里的希冀在听见沈知知的话后,一点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