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考生到达鲤石后,通过主考官的考验即可!
原来,县府将匠工考的主考官定下后,将作监会给主考官一份封存文书。有考生到达鲤石时,才可打开封泥。每年、每县、每大类匠工考的文书内容不会出现相同,如未有考生来,封泥被打开,则主考官全族判罪。
今年的题,是主考官用竹料制一模,让考生彷。若考生在来鲤石之前已经制完九器,录其为头等匠工;若未制完九器,只录为中等匠工。
最最重要的是,只要头等匠工出,往后所有匠工考都不再竖鲤石。再想争取头等匠工称号,唯有制器五十件以上!
顾考官欲哭无泪,嘴半张着:“贺兄,我……我当年、就差……就差一半路……早知道有这规则……”他“砰砰”使劲捶两下胸口,不行,要憋屈死了。
刘考官:“何事?令你二人如此失态?唔……”他接过竹简,越看鼻孔越大,右嘴皮往上抽、左嘴角往下搐,要不是被石考官夺过竹简,刘考官绝对能气中风。
夫哧、夫哧……石考官看清原委,双眼一黑,幸好被刘考官扶住。两位上了年纪的考官互为搀扶,坐下后,他说道:“头等匠工出在踱衣县考场,是你我之荣幸。当务之急,是去迎主考官,问明是否现在就将此事报于桓县令?另外,鲤鱼石以后不再使用,怎个处置方法?头等匠工的贴榜方式,是否与其余匠工一样?考生王葛继续制器,还是许她提前离场?”
迸!
一声炸雷,动静极响。
石考官让顾考官去交待匠役,让考生提前躲到器物棚下制器。顾考官回来时,身后跟着刚刚赶到的主考官姚大匠师。
显然顾考官已经把刚才所有商榷告诉了主考官。
姚大匠师身上被雨打湿不少,摘掉斗笠,说道:“今早我已令人去县邑,你们说的几桩事,都得等桓县令交待。考生王葛……我刚才看了她,制器认真,明显还能坚持。此考生心性坚毅,非同寻常,我们不要干扰她。”
又一声雷,雨下大了。
众考官哪料到,他们决定不干扰王葛的时候,她已经被迫离场。
就在刚才,匠役一发话,考生们赶忙收拾器物、工具。王葛把模子、材料全往筲箕里装,等一会儿再分就是。谁知她突然被后头一撞,是后面的女匠童没站稳,王葛跌在地上,那女匠童则正好栽在王葛的筲箕上。
顷刻,模子、竹棍打翻,全被雨泥弄脏。
女匠童的手也受伤流血,吓的无措:“是我冲撞了、我不是有意的……”
道歉有何用!王葛爬过来,难以接受这变故,这套模子虽然费时,但她肯定能制成的。全脏成这样,全废了!
“无故喧哗,速速离场!”离的最近的游徼钳起女匠童。
王葛一眼认出此人,正是昨日想害她离场的卑劣竖夫!怎会这样巧?莫非……
她刚猜测,就听那女匠童一边挣扎,还在一边哭叫解释:“是我不好,是我没站稳,可我真不是呜……”
王葛气的撅断一根竹棍。没机会对质了,这小娘子一咋呼,相当于把错担下了。
好不甘心!她的坚持就这么窝囊的失去了意义。王葛被雨淋透,把竹棍全拣回筲箕,不死心的端到匠役跟前,但匠役只无情对她说出一句:“损毁模子,速速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