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或君是你!!”
郭嘉身旁的书童惊呼道。
文士一听,脸色骤变,他最讨厌这个称呼,
可偏偏有无数没文化的人喜欢这么喊他,
文士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袖袍一甩,贴着书童的脸道:
“子曾经曰过,学而时习之,你的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子还曰过,我很想打你,知道吗?”
文士说罢便敲了敲书童的脑袋,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叫荀彧(xun,yu),不叫苟或。”
“再敢叫荀某苟或,当心荀某把你的荔枝掐吧掉。”
荀彧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铁青色,吓得书童一哆嗦,夹紧了双腿,急忙求饶道:
“子还曰过,君子动手不动口!”
“嗯!你是想?”
荀彧摩拳霍霍向书童,
“不对!君子动口不动手!”
荀彧无奈的摇了摇头,两年前书童郭安就一直喊他苟或,对此荀彧也是颇为无奈,自己是颍川望族荀氏之人,总不能跟个小孩子计较吧。
也不知道郭嘉怎么调教的书童,
平日里不好好读书,偏爱研究一些旁门左道的文学,以及各类奇技yín巧。
郭嘉轻轻一笑,摇了摇扇子:
“文若兄,许久未见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十八路诸侯大本营?难道...”
“贤弟猜的不错,愚兄这次是来投奔袁本初的。”
荀彧提起袁本初三个字的时候,脸上似有不悦,已经没了刚见面时候的高兴劲。
郭嘉看到荀彧的一脸愁容仿佛猜到了什么,拉着荀彧的手腕边走边说:
“既然文若兄来到了此处,小弟定当与兄长痛饮那三百杯!”
荀彧想起当年郭嘉来府上讨酒喝的事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心情好了许多,嘴角不觉的挂起一丝微笑:
“贤弟。”
荀彧轻声感慨,目光仿佛穿越了时间,又回到了当年的场景。
“想当年,皇帝赐给我荀家的美酒,那可是人间少有的佳酿啊,你小子听闻之后便闻着味前来我家中讨酒喝。”
荀彧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往事的怀念,
“哈哈,难得兄长还记得此事。”
“你小子当时可是没少喝啊!”
“也罢,虽然此地不会有什么美酒,但他乡遇故知,也值得痛饮一场。”
“哈哈,文若兄是否还在心疼你那些皇家御酒?”
荀彧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
“御酒总共就三大坛,你我加上那戏志才喝的是一干二净,让我爹知道后差点没抽死我。”
“你知道吗,我爹可是一口没喝到,现在还在记恨你小子呢!”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文若,你放心,美酒小弟这里多的是,等你走的时候捎带几瓶给伯父大人。”
“好好!”
荀彧嘴上客气,实际上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郭小子不过跟了一介小小县令,还是真定这种闹黄巾的贫弱之地,饭都要吃不饱了,哪来的粮食酿酒。’
但他嘴上不能那么说,于是便客套道:“好!你的一片真心,愚兄替父亲大人领了。”
郭嘉神秘一笑,荀彧的脸色变化他自是看在眼里。
这观人之术都是郭嘉偶得的一本奇书上记载,极为精妙且无一不中。
...........
独孤云营寨,亲兵已经给刘明远和独孤虹安排了营帐。
刘明远夫妇撩帘而入,
营帐简陋,但收拾的干净整洁。
地面铺着普通木板,踩起来咚咚作响,即干净卫生,又隔绝了地气,冬日寒冷,火盆中的木炭烧的噼啪作响,
屋中有一个简易的桌案,桌案上点着一盏油灯,
角落里有一个剑架,还有一张床。
虽然军中营帐远不如在洛阳时的住所华丽,但想到今后能够与儿子朝夕相处,共享天伦之乐,两口子心中还是极为开心的。
“老爷夫人。”
门口传来亲兵的声音,
“进。”
亲兵端着木盘撩帘而入,木盘中放着许多的吃食。
“老爷夫人,大人吩咐过,您二人远道而来,想必是已经饿了,这是大人给您准备的晚餐。”
“嗯,我儿有孝心啊,放到桌案上吧。”
“是老爷,老爷一定要趁热吃,小人告退。”
亲兵将吃食放到桌案之后,便退出营帐。
“夫人,军营中艰苦,都是吃些稀粥还有豆豉饼子,比不得那洛阳,随便吃些吧。”
“嗯,在儿子身边,哪怕天天吃糠咽菜我也甘愿。”
想起今晚的事情独孤虹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儿子指挥得当,让那楚溜香偷袭制住了袁术,只怕这一家子要遭到灭顶之灾。
但随即想起儿子威武不屈、英姿勃发的样子,独孤虹眼中又充满了自豪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