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最后一句话中读到了几分被讽刺的意味。
好像大概在他的眼里,她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柔弱女人,任由两个小姑娘揉圆搓扁。
但事实并非他看到的如此。
她抿了抿嘴,想了想该怎么用简洁的话语,有逻辑地、不偏不倚地解释刚刚她只是在和两个小姑娘理论,还没有到被欺负的地步。
然而傅明屿那种隐隐的火气,像是按捺不住似的,随着他的话语都涌了上来。
他侧脸轮廓有点锐利,但很快又重新将目光落到她脸上,像教育小孩子一样指点她说:
“被欺负了,要反击回去。”顿了顿又跟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家长似的,语气凛然地说,“被两个黄毛丫头都能欺负,都不知道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安织夏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我还没被欺负呢。”
他反问:“那怎么连两个小女生都说不过。”
“我那是在给她们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你看那两个泼妇是讲道理能讲得明白的人么?”
听到他用“泼妇”两个字形容两个正值青春的小姑娘,安织夏就觉得有点刺耳,她说:“你用词是不是有点——”
傅明屿打断她,瞟了她一眼说:“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撒泼的人不是泼妇么?”
好像也是……
但这样说总不太好。
这附近这么多人,都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呢。
安织夏皱了皱眉。
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纠结他那直言不讳的称呼了,换了个辩论点为自己解释:“其实刚刚我自己也可以解决的。”
他刚刚要是不出现,那也是能解决好的。
傅明屿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不相信地说:“怎么解决?”停了一下又说,“讲道理讲到对方明白为止?”
“才不是。”她说,“会让工作人员帮忙协调。”
本来那两小女生就说要去找工作人员“投诉”她,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等工作人员一来,自然就能知道谁是谁非,事情肯定就有解决结果了。
可傅明屿却反问道:“那要是协调不好呢?”
安织夏不想自己被认定为是个被任人欺负的人,便坚持道:“我觉得会协调好的。”
傅明屿轻蔑地说:“我看这店的人还不具备这个能力,否则也不会让人等那么久了。要我说,再过个半小时,你还得被人欺负。”
安织夏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不知道今天为何他会针对“欺负”这个问题上纠结。
明明她不过是和小姑娘闹了几句,他就这么不依不饶地说她。
而坐在他们周围的人此时已经将目光落到了他们两人身上,似乎对正在争吵个不停的“小两口”充满了目光。
被这种探寻八卦的视线弄得不自在,也不想继续在别人的目光下和他辩论这种无休止的话题,安织夏只想快快结束对话。
她仰起头,接着他的话头自然而然说下去:“才不会被欺负,你不是来了么。”
顿了顿又轻声说:“你来了,多一个人在这儿,那总能解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