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念突然抬头,看向了正缓缓走近的母亲赵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娘,能不能麻烦您到家后院取那个缠着红布的小坛子?坛中的药剂对于三驼叔现在的状况,或许会有不小的帮助。”
言罢,她又重新投入到了紧张的救治工作中,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她对生命的尊重与对医学的执着。
赵母紧紧握住那把沉甸甸的宋家钥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听到吩咐,连忙用力点头,仿佛生怕慢上半拍。
她的脚步迅速而果断,转身之间,衣摆轻扬,门外的微风似乎都为她的急切让路。
孙大夫在一旁静默观察,看似悠闲,实则心中翻涌着对医学的好奇与痴迷。
他从袖中取出一副金边眼镜,轻轻戴上,眼眸透过镜片,透出专注的光芒。
宋念的药方在他手中仿佛成了待解的谜题,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深邃的智慧。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开方虽是家常,但他仍对宋念的药方赞叹连连。
药名于他而言,如同老友重逢,亲切而又熟悉,但这些熟悉的名字在宋念的排列组合之下,竟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奥秘与深度。
药性之间的巧妙搭配,既有雷霆万钧之力,又藏着细腻柔和之功,让他这位旁观者也不禁啧啧称奇,似是窥见了一扇通往未知领域的门扉。
宋念的动作敏捷而精准,她手持细长银针,每一次出手都迅如闪电,银光闪烁间,数十根银针已悄无声息地深入肌理,仿佛它们本就属于那里。
她的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与决断,尽管她并不倾向于过度依赖针灸,但对于三驼子这等复杂病例,每一个关键穴位都是打开康复之门的钥匙,自然不容错过。
正当旁人看着三驼子身上密布的银针,心里暗自惊呼之际,赵母怀抱着一个古朴的陶坛,急匆匆地跨入门来。
坛口的封印系得异常牢固,那是赵凛的细心之作,绳结复杂而结实,赵母的双手微微颤抖,却依然坚韧地解开了一道道束缚,额头上也渗出了细汗,可见其不易。
宋念揭开坛盖,一阵淡淡的草药香随即弥漫开来。
“此药专治筋骨损伤,对于骨折尤为见效。”
她的声音温和而充满信心,用一根细长的竹签轻巧地挖取着药泥,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艺术品,每一下避开了银针,都是对她医术精确控制的完美体现。
她一边施药,一边解释:“我已通过银针刺激了他的主要穴位,若一切顺利,半个时辰之内,就算不能完全恢复意识,也应该会有所反应。否则,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们也必须将他送往县医院。”
宋念深知,县医院具备进行复杂手术的能力,而纯粹依靠传统针灸,即便是技艺登峰造极,也无法逆天改命。
在宋念看来,中医与西医并非对立,而是相辅相成。
自小研习中医的她,清楚认识到某些情况下,西方医学的直接性和高效性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