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力华方才前往队伍安抚众人情绪时,还听说有几位年迈的老同志因惊恐过度而不省人事。
对于赵凛而言,这项请求并无难度,他当即爽快答应。
“我先陪宋念去处理伤口,之后即刻前往大队部与你会合。”
杨大力华听罢,自然是一迭声地应承,压根没闪过拒绝的念头。
在宋念如此危难时刻,他怎可能说出半个“不”字?
那样做,岂不是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情义?岂不是与那位被擒获、恶名昭着的郑远平一般无二了吗?
当孙大夫见到宋念的伤势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感叹道:“你对自己的狠劲,实在令人叹服。”
这话语虽是感慨,却也藏着对宋念勇敢自救的敬佩。
孙大夫也得知了宋念历险的详情,知晓在那种生死关头,若不是有着决绝的狠劲与智慧,或许早已性命堪忧。
幸亏宋念所受皆为表面擦伤,虽血迹斑斑,看起来骇人,实则多为皮肉之苦,手腕与关节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孙大夫望着宋念,眼中满是敬佩。
即便是挣脱束缚的那一刻,她也未采取蛮力,而是巧妙地保护着手腕关节,既保全了自己的安全,也确保了在逃亡时不会因手腕的伤势而受制。
宋念微微一笑,神色淡然,伸出受伤的手让孙大夫清理包扎。
那些处理伤口所需的物品,皆是由赵凛紧急从公社医院筹备而来,每一件都透着他的细心与关切。
“还好,伤口并不深,没有达到需要缝合的程度,这样一来,只需仔细清洁,涂抹上具有疗愈效用的药膏,静待时间的魔力,让它自然愈合即可。如今秋风送爽,气温适宜,这样的气候条件对于促进伤口愈合尤为有利,相信不久便能完好如初。你平日里多留意些,保持伤口干净,避免碰撞,便是最好的照顾了。”
孙大夫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嘿,你的医术可比我高明多了,怎么处理,你心里自然有数,我这话呀,简直就是对着鲁班说木工活儿,显得多余了。”
“哪里哪里,孙大夫,您的医术实则非常出色。”
宋念边说边摇了摇手,而后优雅地坐在竹制的椅子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敬意,注视着孙大夫那双经验丰富的手熟练地操作着。
她继续说道:“您总是过于谦虚,认为自己因出身抓药童子,不够资格称为正式的医生。可别忘了,您是受过正规赤脚医生训练的啊。”
宋念此言并非出于客套或是安慰,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要知道,在那个七十年代,医疗资源匮乏到了极点,有些生产大队甚至连赤脚医生都不具备。
一旦生了病,村民们往往需要长途跋涉到公社去看病。
更贫困偏远的地方,若是公社里没有设立卫生所,那就得翻山越岭前往县城求医问药。
在那样的环境下,许多人只能依靠祖辈传下的土方子来对抗病痛,治疗成功,那是侥幸,若不幸加重,则视为命中注定。
孙大夫凭借他对各种草药的熟悉以及掌握的几副基础药方,在赵家凹担任赤脚医生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