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宋念如此直接而坦率的一句话,宛如铁锤落下,将此事敲定得不容置疑,仿佛一切已成定局,只待实施!
距离赵狗蛋家还隔着一段距离,却已能隐约听见嘈杂之声,穿透宁静的乡村空气,显得格外刺耳。
赵狗蛋的住处紧贴着村落中央的大道,那条宽阔的道路,恰是通向公社的必经之路,对村里那些住在偏远角落的居民来说,无论是采购日用品,还是办理公事,这都是必经的咽喉要道。
三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顺着那纷扰声源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停放着一辆陈旧的吉普车,车身后簇拥着一群赵家凹的村民,他们的面容或忧虑,或好奇,交织成一副复杂的乡村画卷。
“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赵秀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疙瘩,心下暗自嘀咕,生怕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发生。
待到靠近人群,他们惊讶地发现,杨大力华竟然也在其中,但他的神色异常凝重,眉宇间仿佛压着沉甸甸的乌云。
“发生了什么事?”
赵秀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快步向前询问。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前方的车辆也仿佛感应到了似的,缓慢停了下来,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了驾驶位上赵凛那张严峻的脸庞。
“我可能得晚些回来,今天你带着孩子先去我妈那里。”
赵凛的眉头紧锁,话语中透着不容反驳的决绝,“春河大队那边可能还有余孽未除,你们mǔ_zǐ俩呆在我妈那里,我心里会更踏实。”
提起赵家的长兄与次子,还有那位令人尊敬的赵母,这三人在旁,赵凛确实能够少几分挂虑。
毕竟,这三位天生神力,寻常之辈哪是轻易招惹得起的。
宋念心中明白,赵凛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既然是他的嘱咐,顺从才是明智之选。
“嗯,我马上和娘回去。”
宋念语气坚定,她深知在这个节骨眼上,逞强只会适得其反。
正当宋念的目光掠过车后,无意间与车后座上薛朝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对视时,她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颤,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这一微妙的反应显然没有逃过赵凛的眼睛,他迅速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警告,那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径直投向杨大力仓,无声中却充满威慑。
“春河大队那边有线报,我得带人过去协助调查。”
赵凛言简意赅,临行前再次叮嘱宋念,务必确保留在赵母的身边。
随着汽车轰鸣远去,杨大力华并未继续引领赵家凹的村民们跟随。
凝视着车尾消失的方向,杨大力华眉头深锁,口中喃喃自语:“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赵秀在一旁,已大约揣摩出了事情的原委。
听到杨大力华的喃喃自语,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自己那个所谓的‘好日子’。帮人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人家怎么可能不给他点甜头呢?”
杨大力华本想争辩,他认为给杨大力仓安排的都是最轻松的差事,在工分的记录上,也暗中吩咐记分员网开一面。
杨大力华自豪地拍着胸口,强调杨大力仓在赵家凹享受到的这种特殊待遇,即使是自己的弟媳方媛媛,也未曾享有过如此在工分上受到的特殊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