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娘心中五味杂陈,想到家族的荣光和儿子的未来,语气中满是不甘与痛楚:“怀根啊,咱家虽然在乡下,可咱们是有骨气的人。烈士的血脉流淌在我们体内,咱们程家的名声不能就这么毁了。”
她的话语中夹杂着叹息,目光透过窗户,望着那片养育了他们的土地,眼中闪过一丝坚韧。
转向宋念,狗蛋娘的声音多了几分虚弱却依旧坚持:“念丫头,我知道你医术好,你若能治好我的病,让我能亲眼看到怀根找个好媳妇,过上安稳日子,我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言毕,她轻轻闭上眼,仿佛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这最后的请求。
宋念闻言,心中沉甸甸的,她再次与赵凛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有着决心,也有着挑战未知的勇气。
夜,静得只听见心跳与烛火燃烧的声音,一场关于救赎与和解的故事,就此悄然拉开序幕。
宋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却也掩不住那份医者的热忱。“能,不过需要长期的细心治疗,而且我手头目前没有适合的银针。孙大夫那里虽有存货,但也损失了不少,特别是某些穴位治疗时,非特定的针不可。”
言罢,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对现状的惋惜。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即便是最简单的医疗需求,也成了奢侈。
这并非宋念不尽职尽责,实在是环境所迫。
若是在太平盛世,配齐一套上好的银针或许只是时间问题,但如今,连许多经验丰富的老中医都被时代的洪流卷入了命运的漩涡,被迫放下了手中的银针,转而从事着与医术毫不相干的劳作。
银针,这个曾是他们救死扶伤的利器,此刻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这事儿,我有办法。”
赵凛忽然插嘴,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婶子可以通过县武装部试试,他们手眼通天,总有办法解决。”
的确,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亲人为国捐躯的故事,但像赵狗蛋一家这样,家中男性成员几乎全数牺牲于战场的悲剧,实属罕见。
赵狗蛋的父亲与两位伯父,皆在战火纷飞中英勇赴义,留下程家这一脉,仅剩年轻的赵狗蛋和他坚强的母亲。
狗蛋娘与丈夫新婚燕尔不久,便骤然成为未亡人,甚至来不及体会夫妻间应有的温情与依恋。
更令人唏嘘的是,她本可以带着肚中的遗孤改嫁,重新寻找生活的依靠,却不顾世俗眼光,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留下,独自承担起抚养幼子和照顾长辈的重担。
县武装部深知赵狗蛋mǔ_zǐ的不易,多年来给予了特别的关怀与帮助,每逢佳节必定上门探望,送温暖。
对他们而言,协助解决一套银针的问题,不过是举手之劳。
至于之后的事情,那便是宋念与赵凛之间的一段纠葛,其中不乏难以启齿的秘密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