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儿脸色不佳,“噗通”一声跪下道:“启禀陛下!此疫症下官见所未见,且起病急骤。畏寒发热、呼吸受阻、浑身疼痛、双目赤红、皮肤溃烂、咯血……死、死前皮肤呈大片黑斑,观之令人色变!”
见马冬儿跪下,洪州的七个县令也跟着全部跪下。
“鼠疫!”
长熠拍案而起,说得斩钉截铁:“一定是鼠疫!”
众人听了,不免愕然,他们齐齐惊望着长熠:鼠疫是什么疫?怎的如此恐怖?
而岑丹则满眼慈母之光地看着他:我儿如此优秀!
大凤朝现存的书籍里,并没有记载过鼠疫。
历史上,鼠疫真正爆发于14世纪的欧洲,不管在地里位置上,还是在时间线上,都不应该出现在大凤朝。
“你是说,鼠疫?”顾浅不敢置信,“曾经令欧洲死亡两千多万人的,鼠疫?”
长熠神情十分严肃的点头。
顾浅仍不死心,急得连比带划地问:“你知道我说的鼠疫,和你说的鼠疫,不是同一种吧?”
长熠叹道:“陛下,根据马大人的说法,极像鼠疫!”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不是鼠疫,是别的疫症,情况只会更糟!”
顾浅紧皱着眉,低声道:“可是鼠疫这么大的事,书里头并没有记载……你懂我意思吧?”
她穿来那天见到的几行字,并未提起大凤朝近两年有什么天灾。
为何会突然爆发鼠疫?
难道真如顾伯礼那孩子所说,是人为带进来的?
除了顾秧,还有谁有能力不远万里前往那种苦寒之地将鼠疫病菌带到大凤朝?
在座众人并不懂女帝与岑大将军话中深意,但大家确定了一点:这次爆发的疫症叫鼠疫。
一种大家从来没有经历过、听说过的新瘟疫,还是极其恐怖的瘟疫!
还好岑大将军知道鼠疫,这一点令在座众人略感心安。
马冬儿几人望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到底是京官,见多识广。
顾浅望着长熠,期待他再说详细些。
长熠边想边说说:“鼠疫从感染至发病一般需要三天时间,发病前几乎没有征兆。传播途径先是带病毒的老鼠、跳蚤叮咬,然后是唾沫和体液,所以要第一时间与病患隔离,与疫病源头断绝接触。”
“记下来!”
顾浅吩咐几个县官:“今夜起,所有防控措施都要一一记录在册,尽早落实,并且飞鸽传书至其他疫情州县,告诫当地官员务必依令执行,不得有误!”
马冬儿当即补充道:“还有,家中有感染疫症的人、或这几天见过……不、这还不够……所有出现鼠疫病例的州、县、乡,务必做到封城、封道、封户!”
郑朝强紧绷的神情松了几分,他看着马冬儿扯出一丝笑:“马州尊要是早有此觉悟,封城之事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乱子来。”
马冬儿没有接话,依旧跪着,嘿嘿干笑两声,没敢看女帝。
顾浅未作理会,茉心进来,绕到她身后将暖手炉奉上,便又退了出去。
长熠看了郑朝强一眼,对顾浅说:“陛下,之前封户失败是因为擅自撕毁封条不用承担后果,下臣建议今夜再封一次,并布告全城上下——私自撕毁封条者,不予发放粮草医药;私自出门者,一律轰出城外任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