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圻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替江轶抱不平。
也不知道江轶究竟为什么要揽这摊子事儿,他了解江轶的性格,他可不信江轶真的是为了帮杨教官的忙。
贺天圻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于是他认真问江轶:“江轶,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
江轶看了他两秒,把贺天圻手里的水重新拿过来喝了一口,才说:“想什么呢,别自恋了。”
“那我今天为什么能回来军训?”贺天圻追问。
“因为现在咱们班的训练由我说了算,我想让谁回来就回来,别人管不着。”江轶盯着贺天圻的眼睛,回答得毫无破绽。
可贺天圻还是不信,他看不得江轶这么辛苦,但看样子江轶是不会跟他说实话的。
他转念一想,就算江轶现在说了实话又能怎么样呢,他再计较也晚了,因为江轶已经应下了这件事,而且晒也晒了,也体验过辛苦了。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帮上江轶忙的,就是好好思考一下,究竟怎么样做才能让江轶不用那么辛苦。
“你过去吧,顺便帮我把下一组叫过来训练。”江轶继续赶他。
“真不休息一会儿?”贺天圻还是问。
“不了,”江轶摇了摇头,“你快去帮我把下一组叫过来。”
贺天圻只好照做。
帮江轶叫完人以后,贺天圻便趁他们组休息的空隙,跑去校医室为江轶开了两盒金嗓子含片。
听见江轶嗓子都哑成那样了还在卖力喊口令,他的心里就跟针扎一样的。
中午两个人一起吃了饭,回宿舍以后,还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会儿。
江轶和衣而卧,脚搭在床外,连鞋都没脱,跟贺天圻说:“我躺一会儿,要是我睡着了,你一会儿记得叫我。”
贺天圻“嗯”了一声:“你放心睡,有我呢。”
于是江轶抱着双臂,把头侧着,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江轶平时的睡眠并不算太好,可能是真累着了,没几分钟,贺天圻就听见了他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
贺天圻走到他床前,看着他被太阳晒出分界线的脸,上半张脸还是原先那样白皙,下半张则是晒得黑红黑红的,而且像是过敏了似的,还有点肿胀的感觉。
难道晒成这样江轶都不觉得难受吗,竟然还能睡这么香。
贺天圻忍不住心疼得用手轻轻碰了碰江轶的脸颊,生怕力气大了把江轶碰疼了碰醒了。
原来那么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一张脸,现在竟给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江轶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给自己找罪受啊。
贺天圻看着江轶的睡颜,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轶突然惊醒过来,然后一下子坐起身,看着贺天圻询问道:“几点了?”
贺天圻安抚道:“不着急,还能再睡五分钟。”
江轶自己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直接从床上起来:“该走了。”
他一早才定了规矩,他们班的集合时间要比统一集合时间早五分钟,他必须说到做到,而且他还得比同学们去得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