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圻把江轶带到卫生间,给他展示自己一上午的成果。
“怎么样,我是不是说到做到?”贺天圻说。
江轶看着卫生间里的花洒喷头,有点说不出话来。
贺天圻一上午没来,江轶还以为他是躲着不愿意见自己,没想到是为了兑现给自己的承诺。
他当初以为贺天圻只是一句玩笑话,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顿时觉得自己误会人家不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说了,只要你搬过来,我一定解决你洗澡这个大难题,现在难题已经解决,所以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江轶这回没有强硬地说不搬,而是质疑说:
“问题是你怎么让它出热水?”
贺天圻二话不说拉开门,江轶发现门背后赫然摞放着三个膝盖那么高的大水桶。
贺天圻说:“放心,不用你动手,只要你想洗澡,我下楼帮你打热水上来,保证管够。”
“本来想买个即热式电热水器,那玩意儿小巧隐蔽,安在门后不容易被查到,可就是功率太大,咱们宿舍电路又很老,很容易发生危险,所以放弃了。”
贺天圻指着花洒下面连着的方块东西说:
“这个水泵是充电式的,我买的最大电量,不仅安全,而且也能让你一次洗个够。”
“怎么样,心动不心动,快点搬过来吧。”
其实江轶还是有点心动的。
他老早就觊觎贺天圻这间单人宿舍,不是因为它地方宽敞,又在阳面阳光好,而是它里面带一个小套间。
虽然这个小套间里面只有一个洗手台,但是只要一关上门,那可以发挥的余地就太多了。
就像贺天圻现在这样外接花洒一样。
江轶不喜欢去学校浴室洗澡,因为他适应不了那种没有遮挡没有隐私的感觉。
所以贺天圻是懂他想要什么的。
但江轶知道不能这么快就答应他,他得好好考虑考虑。
不单单是洗澡,还有更深层次的问题。
他知道在贺天圻眼里,搬宿舍不仅仅意味着搬宿舍那么简单。
倘若搬,就等同于回答了贺天圻自己也喜欢男生这个问题。
贺天圻何其聪明,他之所以频繁催促江轶搬过来,不过是早就清楚了江轶心中有所顾虑,所以想逼他一把罢了。
贺天圻见江轶犹豫不决,于是便提议:
“这样吧,快考试了,如果我考得比你好,你就听我的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如果你考得比我好,选择权在你,怎么样?”
“你知道我已经两年没上学了,所以你的胜算很大。”
“我都这么说了你要是还不答应,那我可就真伤心了。”
说着贺天圻便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可怜表情。
江轶看着贺天圻的眼睛,好几秒后说:
“好。”
他觉得自己无法拒绝贺天圻。
即便知道贺天圻是一个戏精,他也觉得那浮夸的演技中带着几分真诚。
贺天圻喜欢他,至少现在是这样。
那么他,大概也有点喜欢贺天圻吧。
否则,他心里不至于这么踌躇不定,而是早早就已经做出了决断。
否则,他早就一口回绝了贺天圻不可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一个明明很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荒唐地押注在成绩高低的比拼上。
对于贺天圻来说,他认为只要没跟江轶说出“我喜欢你”那四个字,就不算对江轶逼得太紧。
但对于江轶来说,他能答应和贺天圻比成绩,就已经是迈出了很大的一步。
这一步的艰难曲折,只有江轶自己心里知道。
但即便艰难,他也要给贺天圻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贺天圻也看着江轶,听见江轶答应,嘴角的笑意渐渐荡漾开来。
……
贺天圻和江轶带小猫去做了体检。
医生说除了眼角分泌物有点多以外,其余都很健康。
江轶问医生小猫有多大,医生说:
“出生大概一周左右,最多不过十天,你们要是决定收养它,就一定得对它好好负责,多费心照料它。”
江轶点了点头,然后想起来了什么,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