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稍稍有点不耐,但还是猜了一句:“难不成是你告诉他羊水里都是无菌尿,可以放心喝,所以他感激涕零下把你给放了?”
贺天圻笑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很好玩吗?”
“是啊,很好玩,你在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面前开什么喝没喝过尿的玩笑,当然又好玩又刺激了啊。”
听他么夸张的形容齐承宇,贺天圻笑的不能自已。
“好了,说吧,你英勇无畏的贺天圻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才被齐承宇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佬放出来?”
贺天圻止住了笑,认真回答道:“其实很简单,我给张助理打了个电话。”
江轶偏头看他一眼。
贺天圻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不是有人说要当我爹吗?这不是正好就有一个机会?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说完贺天圻笑了笑。
“放心吧,这事儿已经完全解决了,齐承宇那伙人以后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谢谢。”江轶说。
“不用客气,我亲爱的同桌。”贺天圻十分调皮又有点腻歪的跟江轶眨了个眼睛。
江轶此时却嫌弃不起来。
他知道如果不是贺天圻非要帮自己的忙,他绝对不会主动给张助理打电话。
给张助理打电话就意味着他主动和他爹示好,就意味着他要认这个爹。
江轶心里很过意不去,因为他知道贺天圻和他爸的关系有多么不和,贺天圻有多么怨恨他爸。
可贺天圻最终还是因为他不得不去主动求助这个将近二十年没有管过他的爹。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就算不让你爸介入,这件事也会慢慢解决的,他们为难不了我。”
贺天圻怕江轶心里有负担,于是说:“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反正有人上赶着给我做爹。”
“其实也不麻烦,张助理见过的大场面多,这么点小事,他很容易就能解决,你不用心里觉得对不住我。”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爹吧,说不定借这个机会,我们的关系还能缓和一下呢,要真是那样我倒还得反过来感谢你。”
江轶只好笑了笑。
贺天圻继续开玩笑道:“一直都没有问你,你一个高中生怎么还沾染黑涩会啊?”
但江轶却认真解释道:“放假在家待着无聊,所以找点事做,于是去就去了白老板的酒吧打工,顺便挣点零花钱。”
“怎么还自己挣零花钱,家里不给?”
江轶说:“不是不给,是我不问他们要。”
贺天圻夸奖道:“想不到你还挺自立。”
“跟你比差远了吧,你都辍学去为母亲治病。”
说完江轶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这个:“我不是故意……”
没想到贺天圻却笑了笑:“干嘛那么紧张,这又没什么,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严重。我妈已经去世两年了,但我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江轶点了点头:“说得对。”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显得十分愉快道:“想不到你也有写检讨的一天啊。”
“看我被罚你就这么开心?”
“那必须啊。陆泽鸣说我检讨写的多的都快能编成一本书了,凭什么你还一次都没写过。”
贺天圻瞧着江轶说话时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于是非常大度的笑着:“行吧,虽然我认为旷课写检讨没什么必要,但能讨你一回开心也算不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轶敏锐地从这句话里品出了一点暧昧。
他看了贺天圻一眼,但是没看出什么异样。
“对了,魏总让你写多少字?”
“八百,已经写了一半了,在魏总办公室的时候。”
“只有八百?”江轶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他这下总算能体会到上上次自己说只需写三千的时候,陆泽鸣那种愤愤不平的心情了。
“怎么这么惊讶,你上次写多少?”
“啊,比你多二百,不过二百也挺多的。”
贺天圻暗自笑了笑,知道江轶嘴硬,没拆穿他。
他上次见江轶用信纸写了满满七八页,写到他都手腕酸疼直甩手,那可远远不止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