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盈看着病床上已有多日没有苏醒的祁京烛极为的懊悔,母亲当初离开时,曾让她保护好弟弟,她也答应了母亲,结果,她将本来没住过一次院吃过一次药输过一次液的弟弟,护进了医院里,两次,第一次差点成为植物人,永无苏醒迹象,而这一次,更是半条命吊在了死神殿。
按常理来说,祁盈做为姐姐,弟弟被一个外人害成这样,她该恨的,但祁盈没有,祁京烛拼死保护的女孩,他本人都还没有说怪罪,她一个局外人,又以什么身份去约束谁呢?
祁盈也曾想过恨沈未饶,想来想去,恨是最没用的,祁烛喜欢的女人,谁再有一百个不乐意,也干涉不了祁京烛对某个人的心。
别人不了解祁京烛,祁盈这个做姐姐很是了解。
她攥上祁京烛的手,晶莹剔透的泪水落在祁京烛的手背上,她颤着声,说:“小烛,是姐姐没有护好你,小烛,是我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没有完成妈妈交代的事情,让你受苦了,小烛,你喜欢那个女孩,要保护那个女孩,姐姐知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姐姐也想保护好你啊……小烛,你从前总是抱怨,姐姐成家了,就顾不上你了,怎么可能呢,你永远是姐姐最亲,最亲的人,就算姐姐结婚十年,二十年,你也是我的至亲……”
祁盈在祁京烛病床边说了很久的话,仿佛祁京烛能听进去她说的每一个字,她不是故意说给祁京烛听的,她就是怕没有陪祁京烛聊天,祁京烛会孤独。
祁盈想再和祁京烛聊几句,敲门声在外传进来,祁盈慌忙的擦擦眼泪,去给敲门的人开门,她的眼泪擦干净了,眼尾却还在泛红。
“祁小姐。”殷珞渝提着大包小包,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哭红的眼尾。
祁盈扯出一个笑容来,“殷小姐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来看看祁先生。”殷珞渝有些难以切齿的开口,她以为祁盈会觉得她和沈未饶站在同一条线的人,而憎恶她,可祁盈并没有,相反还很热情的邀请她。
其实祁盈憎恶她也没事,反正她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沈未饶健康快乐平安,比一切重要。
祁盈给她摆脸色,或者怎样,也无所谓,她本来就是为了完成好朋友交代的事,大不了走个过程,该送的礼物留下,也不多逗留,撒腿就走呢。
殷珞渝向来是谁对她的态度是好是坏,她也会平等的对待回去。
“来看小烛还带东西干什么?”
祁盈的嗓子哑的明显,虽然一直劝说自己,祁京烛喜欢的女孩不能讨厌,但她看到和沈未饶有关系的人,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害的她弟弟差点死了的沈未饶。
殷珞渝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停留,放下给祁京烛送的补品,“应该的祁小姐,我说句心里话,这些补品里,也有小饶的一部分,她…”
祁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殷珞渝欲言又止,“抱歉,祁小姐,不是有意向您提起小饶。”
“无碍。”祁盈大方的笑着道。
祁盈这么大方,殷珞渝心里有点别扭了,她注意到祁盈在这么热的屋檐下,还穿着长袖,带着丝巾,出于对同性的关心,问,“祁小姐穿这么厚,不热吗?”
“不……不热。”祁盈慌张的把手放到水蓝色丝巾上,生怕殷珞渝听不出她在说谎。
殷珞渝半信半疑,她穿着半袖,祁盈穿着长袖,这里面还开着空调,祁盈怎么会不热,不热的话,脸颊为什么会那么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