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云不着痕迹地抽出手,但却恭恭敬敬地说道:“婢妾谢王妃娘娘关心,只是婢妾的胎已经托付给府医了,想来就不用麻烦那位妇科圣手了。”
周若瑾刚要再说什么,就听到张侧妃开口说道:“林贵妾何必拒绝,多一个人看顾不是多一分保障吗?王妃娘娘宽厚,一向待我们如亲姐妹般,怎么林妹妹还担心娘娘会害你不成?”
闻言,周若瑾面上一沉,但转瞬便又浮上恰到好处的微笑,并未叫人察觉。
林庆云咬了咬唇,看了眼沈承颐,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得说道:“婢妾可不敢如此揣测王妃娘娘,张侧妃多虑了,如此便麻烦那圣手了。”
周如芸坐在角落,看着林庆云与沈承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知道这满屋子的女人都在怀疑林庆云的胎。毕竟这个女人曾经做过的荒唐事不少,诈孕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周若瑾才要人给她把脉查验她是否真的有孕在身。
她真的是诈孕吗?为何她被怀疑的时候,要用那样的眼神望向沈承颐呢?她是想向他求救?沈承颐难道不是和她们一起刚刚得知她有孕吗?
周如芸和沈承颐相处了近两年,更有半年的时间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且周如芸私下里也常常会揣摩沈承颐的心思,所以她自诩还是比王府中其他女人了解沈承颐多些的。
他不是真的高兴!
虽然他表现出一副开心坏了的样子,但周如芸知道他真正高兴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她见过他真正高兴的样子--万贵妃倒台的时候。
虽然他拉着林庆云的手以示亲密,但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抗拒林庆云的亲近。
不一会儿,秦嬷嬷便领着那圣手走了进来。
“陈大夫,麻烦了。”周若瑾让开了位置对那圣手说道。
那医科圣手躬了躬身子行了礼,便蹙眉闭眼仔细给林庆云把起脉来。
周如芸再次悄悄观察屋中众人,林庆云面色坦然,倒是周若瑾和张侧妃更加紧张些。
“贵人脉象如盘走珠乃是喜脉,只是脉沉细无力,濡养无源,胎像不稳,还需多加小心才是。”那圣手诊完脉如实禀报。
“那便劳烦圣手给开个安胎的方子吧。”周若瑾听了圣手的话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众人面前她自不可能发作,只能忍了强装关切。
没想到沈承颐却拒绝了周若瑾的好意:“不必了,本王会请宫中太医为庆云安胎,王妃事务繁多就不必操劳了。”
闻言周若瑾表情颇有些受伤,“王爷是不信任臣妾吗?”
张侧妃则撇嘴悄悄笑了笑。
沈承颐见她一脸委屈,拍了拍她的手道:“本王是心疼王妃,王府庶务繁多都要依仗你这个主母。本王瞧着这段日子你清瘦了许多,着实忧心,且照顾有孕之人最是劳心劳力,本王怎么舍得爱妃如此操劳。芸儿略通医理,素日里又很清闲,不如就让芸儿代替王妃替本王照应庆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