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很满意,分完宫务后坐在一起说笑了几句后便告退了,毕竟赫舍里玉成虽然看上去状态不错,但终归也是身怀六甲之人,如今已然八月了,人家自己没什么事儿都轻易不出门,她们自然也不可能讨嫌,自己留下来。
也没什么交情,硬留下来做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回去把手里新分到的事儿整顿整顿呢,到时候讨了贵妃高兴,有个好印象,日后皇上大封六宫时候帮着说两句好话也行啊。
赫舍里玉成叫青鸾送了送人,而后自己便换下身上这身见客时穿的旗袍,换成了身边宫女做的衣裙,不为别的,就为肚子没有束缚,而且在自己宫里怎么穿还不是自己的自由,康熙这段时间轻易都不可能进后宫,就算进后宫顾及也就是看看几个大了的孩子,她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若是真有人来了就以衣衫不甚被茶水泼到正在更衣为由换了待客的衣裳就是了,多大点事。
宫外的赫舍里家如今算是安心了,虽然元后没了,但是继后也没了啊,虽然贵妃如今只是贵妃,但是她已经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还用着皇贵妃分离欸!
虽然太子跟赫舍里家不怎么亲近,但是太子跟贵妃亲近啊!日后就算是太子不亲近,看在仁孝皇后和贵妃的面子上也总会顾及一二吧,再说了,入朝听政之后太子就能知道一个满洲大族做后盾是多大的助力了。
赫舍里一族如今心里安稳了,又有赫舍里玉成在宫里提点着,行事也稳重许多,虽然依旧改不了那一贯的脾性,但是在康熙眼里这般就很好,能用,好用,还有把柄,还听话,这简直再好不过了。
当然了,沉寂下去的不仅仅只有赫舍里家,钮祜禄家也同样暂时沉寂了下去,如今国孝家孝两层,即便孝昭皇后生前为其谋划,但是钮祜禄格格想要入宫也要等这两层孝过了才行。
旁的家族要么羡慕,要么平淡,你方笑罢我登场,谁知道笑到最后的是谁。
赫舍里玉成身着烟罗紫的织锦旗袍,头上插着支白玉簪子,手里头拿着一柄美人象牙图团扇,在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叫人出去瞧瞧人到没到。
“娘娘静坐片刻等候就是,等福晋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了安,还要再等上片刻才能到呢。”青鸾在一旁宽慰着赫舍里玉成。
赫舍里玉成叹气,“心里头知道,但算算也有许久不曾见额娘了,你再叫人瞧瞧额娘都到哪儿了,若是到了延禧宫附近你亲自去带着人迎一迎。”
虽然赫舍里玉成特意叫人带着自己的步辇过去让额娘坐着,怕额娘累到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青鸾能见到府里的人心里头也高兴,所以也没说什么劝阻的话,指了个小宫女出去,而后便扶着赫舍里玉成坐下,又让人去延禧宫自己的茶房里头瞧瞧里头的糕点茶水可都备好了没有。
噶布喇福晋刚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请了安问了好,如今坐在女儿叫人特意送来的步辇上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女儿没站稳脚跟前怕她进宫被牵连了,都不敢召她入宫,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有太子,腹中还有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也都安稳了,日后平平稳稳的走着,只要太子不出事,赫舍里氏便保了两代平安,日后那便是后人的事儿了,总不能所有的好都叫一家拿了。
噶布喇福晋坐在步辇上,瞧着仪态极好,脊背挺直,虽然不曾与身边那些宫女太监多说些什么,但瞧着这些人恭敬的样子和方才太皇太后对自己的好脸色就知道女儿如今在宫里混的如鱼得水。
到了延禧宫,噶布喇福晋仔细瞧了瞧,见延禧宫内奇花异草颇多,旁边还特意空出一块空地摆放着好些似乎是给孩童玩的器具时方才安心。
进了正殿,噶布喇福晋先是行礼恭敬道:“臣妇给贵妃娘娘问安。”
赫舍里玉成擦了擦眼泪,连声道:“福晋快快请起,莫要拘束。”
二人执手凝泪,坐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下。
青鸾十分有眼色,叫人送了茶水糕点上来后,便带着宫女守在月门处,仿佛聋了似的,一直等赫舍里玉成叫了青鸾方才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一番打理过后,噶布喇福晋上下打量了一番赫舍里玉成,而后满意道:“不错,瞧着比上次气色好了许多,你如今身子如何?太医怎么说的?”
赫舍里玉成摸了摸小腹,含笑道:“女儿身子一直都很康健,太医那便也一直都是老样子,左右不过那几句话罢了。”
噶布喇福晋叹道:“身子康健就好,无论男女,你有个孩子,我在外头也放心些,不然日后连个依靠都没有可怎么是好。”
赫舍里玉成也没反驳,只笑着说自己不但有如今这个孩子,还有保成。
“保成那孩子机灵的很,为人也妥帖,先前女儿身子不大爽利,他特意求了皇上过来陪着女儿,皇上虽然瞧着似乎不大满意,但女儿看得出来,心里对保成如此孝顺是十分满意的,只是不曾表露出来罢了。”
赫舍里玉成将自己想要传递给家里的话藏在家常话里头,噶布喇福晋能听懂那最好,听不懂等噶布喇福晋回去之后也自然会有人帮着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