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见赫舍里氏这次这么懂事,自然也不能亏待了,再加上宫里赫舍里玉成只在最开始说过几句抱怨之言,旁的时候都一心照顾胤礽,如今胤礽瞧着也大好了,所以康熙心情也很是不错。
这一番君臣相得倒是叫旁人见了不免感慨,果然赫舍里氏还是有几分运道在身上的。
等到胤礽彻底好了后,赫舍里玉成也终于能松口气好好休息一段时日,胤礽也很懂事,知道这段时间赫舍里玉成为了照顾他几乎日夜不眠,也没有一定要粘着赫舍里玉成,而是每日趁着赫舍里玉成空闲的那段时间过来陪着赫舍里玉成。
康熙对此也是保持着一种,我看到了,但我不管的状态。
太皇太后更不必说了,她向来都坚信患难见人心,如今对赫舍里玉成观感可以说是上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而延禧宫这次则是全身而退,半点事儿都没沾,得到的好处却是最多的,就连自家主子也有了封号,享贵妃份例。
如此荣耀,再加上太子病愈,云翠跟青萍商量了一下,便赏了延禧宫上下一月的月钱,赫舍里玉成回来后又多加了三月月钱。
如今赫舍里玉成对自己经营出的局面可以说是再满意不过了,皇帝与太皇太后的信任,众人眼中一份好观感,太子心里的好姨母,更经营出了这些人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东风,也不能由赫舍里玉成主动来提,更不能由她这边的人来提,相反的,要由外人,最好还是没有什么交道的外人来提,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赫舍里玉成将目光放到了太子病愈后以庶妃位份入宫,却用着妃位份例的佟佳氏身上。
病弱,年寿不永,跟皇帝有些感情,兴许还有些傲气,这可真是一枚好棋子啊。
赫舍里玉成摸了摸自己有些酸胀的小腹,悄悄地叫青萍将白嬷嬷叫了过来。
自打入宫,白嬷嬷出现的次数便不多,并不是说白嬷嬷无用,相反的,是用到白嬷嬷的地方太多了,与林嬷嬷一同调教那些底下的宫女太监,去除那些外来的眼线,照顾赫舍里玉成,照顾胤礽,偶尔还要担心一番赫舍里玉成的身子如何,为何还没来月事。
忙的事太多,出现的次数也就少了,也就是如今延禧宫各处都稳了下来,不然赫舍里玉成轻易还找不到白嬷嬷呢。
白嬷嬷被青萍带来后,赫舍里玉成便叫殿内除了二人之外的人都退下,低声将自己最近身子难受说了出来。
白嬷嬷是历事的老人了,知道女子身上最常见的毛病无非那么几种,但自家主子半月一请平安脉,前段时日更是因着照顾太子有些劳累,日日请着平安脉,要是说有什么问题怕是早就瞧出来了。
白嬷嬷上前一步,细问道:“娘娘身子如何不舒坦?都何处不爽利?”
赫舍里玉成低声,略有些羞怯,“最近这几日小腹总是酸胀着,腰也有些疼痛,虽然没什么旁的,但应当也不是什么疾病,就想着问问嬷嬷你。”
白嬷嬷笑道:“娘娘这怕是要来月事了,这女子来月事向来如此,这几日叫小厨房那边备着点红糖水,姜茶,这几日多注意些保暖,莫要凉到了,不然受寒就不好了。”
零零总总需要注意的太多了,白嬷嬷也没一一都说出来,而是打算之后跟底下的宫女们说说,叫她们警醒着点。
同时白嬷嬷心里也是高兴的,赫舍里玉成在胤礽过了周岁不久就入宫了,如今也四年有余,都十六岁了,却也还不曾来月事,白嬷嬷跟林嬷嬷早就头疼起来了,如今见赫舍里玉成来了月事,自然没有先前的担忧了。
赫舍里玉成浅笑道:“那就有劳嬷嬷你了,就是这几日身子都不舒坦,也不知道哪日才来。”
白嬷嬷笑着安慰道:“娘娘放宽心,这初次来月事都是如此的,很有可能这个月都来不了,下个月便突然来了,只需准备着也就是了,您尽管休息就是了,旁的都有老奴呢。”
赫舍里玉成这下方才做出一副安心的样子,喝着白嬷嬷叫人熬的红糖水,手边放着下头小太监从御花园折的红梅枝,眼前是个天青梅瓶。
胤礽从外头顶着雪进来,长叹道:“还是姨母这里舒坦,外头可冷的很。”
说着,胤礽便走到炭炉旁烤了烤手,驱散身上的含义。
赫舍里玉成见胤礽穿的厚实,便笑道:“大雪天里,你瞧瞧除了你还有几个人顶着雪出来?当心冻坏了,前段时间刚好,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就到处跑。”
嘴上这么说,赫舍里玉成却连忙叫人取了姜汤跟蜜饯进来,又帮着胤礽换下貂毛斗篷,灰兔皮做的帽子,摸了摸胤礽的头跟脖子,确定没什么事,方才示意胤礽将那姜汤先喝了再说话。
胤礽不大爱喝姜汤,捏着鼻子皱着眉毛喝了下去后又连忙塞了两个蜜饯散了散嘴里的味道,而后方才回道:“要不是有急事儿,我也就不过来了。”
胤礽如今跟赫舍里玉成很是亲近,有什么都要过来说一嘴,也就是赫舍里玉成平日里的形象不错,又刚刚照顾胤礽从天花里出来,不然康熙早就出手阻拦胤礽跟赫舍里玉成继续亲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