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天放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实际上自打今年年初起,他就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老花了,但出于脸面问题,他硬是强撑着不肯佩戴老花眼镜。此时此刻,他对自身的视力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仅仅是随口催促了一下女儿,他们一家三口便迈步离去。待到走出去好一段距离后,他才回过身来,而他的视力状况就是如此怪异:近距离瞧不清楚事物,可一旦拉开一定距离,倒也能够模模糊糊看个大概。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啦!”他情不自禁地高声叫嚷道。
“你干嘛呀,这么咋咋呼呼的呀,到底想起啥事儿啦?”他的夫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是刚才嘛,跟小曲待在一块儿的那个男人,是市局里的呢,后来好像辞职不干了,听说他家可是做大买卖的哟。”
“哦,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吗?你之前不是说她男朋友是市局的局长吗?怎么这会儿又冒出另外一个人来啦?”“你问我,我哪晓得啊!不过这个小曲,确实有点儿能耐啊!”尤天放像是挖掘到一条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似的,内心异常兴奋,难以自抑。
可是他想不通的是,曲知遥和这个新人如此招摇过市,是已经同苑明皙分手了,还是脚踩两条船?不过,若是脚踩两条船的话在这样的公共场所手拉手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或者是情到深处难以自已,就无所顾忌起来。
这个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局面着实让他感到颇为头疼。
就在这时,他听得一声厉喝传来:“你究竟在琢磨些啥呢?人家谈一个男朋友也好,交两个也罢,与你何干?你何必如此劳神费力地瞎操心,难道说……你莫非存有什么想法不成?”
听闻此言,尤天放顿时怒不可遏,瞪大双眼吼道:“当着闺女的面儿,休要胡言乱语!”
然而,尤夫人却并未将丈夫的愤怒放在心上,她转头望向正与闺蜜通过语音谈笑风生,且在一旁痴痴傻笑的女儿,不禁叹息连连,摇头苦笑道:“若是咱家闺女能够拥有这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恐怕早就寻觅到如意郎君了。唉……不过话说回来,她今年若能顺利考入社区工作,我便已然心满意足了。虽说只是一份事业编制,但总归也算不错。至少以后找对象容易多了。”
尤天放闻言,当即反驳道:“咱闺女怎会嫁不出去?你整日里净是胡思乱想,纯粹是庸人自扰!”尤夫人闻言,亦是不甘示弱,立刻回击道:“哼!我何曾胡思乱想过?如今这年头的男孩子一个个都务实得很呐,你莫要以为自己当个小官就了不起啦!难不成你这官位还能坐一辈子不成?既然你如此神通广大,那怎么不见你替闺女牵线搭桥,觅得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