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会计证,上岗证已经取消很多年了。”苑明皙说道,他从小就听母亲念叨各种财务上的事情,对这些事情门清,“注册会计师是在上市公司有签字权的,考试难度很大。”
“上市公司?”赵毅一脸懵,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来局里的业务和上市公司有什么关系,也想不出一直将头埋在那里闷头写材料的曲知遥会和上市公司扯上什么关系,她只有硬着头皮说,“小曲这么能干么?”
“当然,这事我也定不了,咱还是上会研究。”苑明皙说道,他自然知道不应该犯一言堂的错误。
他想到曲知遥也实在是一时情急,不过,他听母亲总是念叨,说是财务这个工作,其实是个技术工种,是很考验人的熟练度的。他觉得这对于曲知遥来说,是个机会,再说,文旅局人员不多,经费也不算大额,和那些涉经大局相比,每年流水是少的可怜的,也并不很难把握。
“这事,小曲自己知道了么?”赵毅说完又有点后悔,觉得是自己听到突然有这么个人选,方寸大乱了,怎么会问局长这种问题,局长既然提到了这个人,肯定是之前通过气的。
“她不知道,我只是偶然机会得知她通过考试了,申会计这事又事发突然,才想到小曲的。当然,这种事情还是要考虑一下她个人的意见。”
“好,我这就去问问她的想法。”赵毅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可是领导这么吩咐了,明知是多此一举的事情,也要做做样子。
当然,他在找曲知遥之前,先是和多年的合作伙伴,申会计打了个透眼。
申会计已经过了更年期的年纪,可一点也不妨碍她听见这话暴跳如雷,“这话是怎么说的,赵局,可是你给我出的主意,说是临到节骨眼时候再去和苑局说要退休的事情,这事情怎么办成这样?没能如愿不说,倒还显得我连退休这等大事都不知道事先支会领导一声,好像我是在欺负他年纪轻,又是新来的一样。我是马上要退休了,可我家那口子还有五年才退呢,以后和苑局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瞧瞧这事办的,多不地道。要是我家那口子知道了,肯定会埋怨我的。”申会计的确着急,她家里倒是不急着要她返聘挣钱,只是她这个人生性要强,干了一辈子财务,一直在单位说上话,一退休回家,落差难免巨大。
最近几个月,她去财政局办事情,要是有老人问道她退休的事情,她都是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回答。她打听了,现在不比以前了,检查的太多,财务这工作没人愿意干。有好几个单位都还沿用已退休的老会计,有例可循,她也觉得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谁知道还能生出变故来?至于办公室那个曲知遥,她没见过几回,只记得是年轻的、有点土气的小姑娘。
哪里想到,她还懂财务?
“我也不知道天上会掉下来个曲知遥啊!”赵毅知道,申会计的爱人在市政法委工作,目前还任实职领导,没有转成非领导职务,的确有经常和苑明皙碰面的可能。这事情,确如申会计所说,办得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