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够的年轻人们终于恢复精力开始忙碌正事,以小乞丐提供的地方为圆心,将附近所有庄稼地,树林,民居等摸查一遍。
“少爷,右前方二里地外有个上锁的民房非常可疑。”
丰宁带着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回来禀报给江问清。由于这个房间门窗是由内向外反锁,万一是某个民户的住处,不好擅自闯入其中给侯爷府带来麻烦。
“你们敲门了吗?”
“敲了,可是始终无人应答,硬闯又怕打扰到这里的百姓正常生活。”
“撞开,有什么事我担着。”
“是。”
待丰宁带着兄弟们暴力开门,将大门口的木栓撞烂后,发现堂屋里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人居住过的痕迹。
李弦玉跟着他们进了屋,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即往旁边的里屋走去,刚掀开门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你们快来!”
只见失踪许久的高婶以佛家打坐的方式坐在床边,嘴边残留着一丝黑血。眼睛呆滞无神,一动不动宛如已经坐化成仙的佛像。
高婶死了!
招呼他们过来后,李弦玉冲上去摸了摸她身上的体温,尸体尚有余温在,说明死亡时间应该就是今天上午。本来她们应该顺利找到高婶救下一条生命,结果因为瞌睡使得大好的救援时机浪费掉。
面对差一点的遗憾和失败,在场所有人都透露出一种无力感。仿佛全身被抽干了力气,对于死者产生了一种愧疚之意。
这次偷懒睡觉怕是耽误大事了!
每一个错过的机会,都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回想起楼船中初识,仙水县月老庙里那一捧上上签,盛京城外哭闹着找儿子的高婶,如今再见已是天人两隔。
“尸体搬回大理寺吧,光从外表看起来像中毒而亡,具体让他们那边的专业仵作定论。”
高婶的尸体被搬走后,李弦玉靠在窗边静静发呆,思绪已经随风飘远。
“弦玉,别多想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在休息不好的情况下,我们也没办法保持清醒的头脑查清楚案件真相。”
“问清,假设有一天咱俩碰见了危险,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脱困。可惜因为自身的疏忽导致对方受伤或者死亡,你心里会不会留下遗憾呢?”
李弦玉难得一本正经地看向江问清,或许正是周围熟悉的人都离世这个大背景下,让她对于不可抗力之事产生自我怀疑,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如果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那你死一万次也不足惜。你娘遇害是不是遗憾当初为什么没有多叫几个家丁?你爹遇害是不是遗憾当时没有发现异常行为?李家着火时是不是遗憾为什么当初没有下狠手一刀毙了吴裕仁?”
江问清揽过她的肩膀,将满是疑惑的小脑袋轻轻靠在自己怀里。如果可以的话,他的胸膛永远是她休息的避风港。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正好跟董老他们好好调理一下。这件事就放心的交给我吧,不管是人皮风筝案件还是黑衣斗篷男的踪迹。所到之处必留痕迹,只要背上这份罪孽,他这辈子都逃不掉律法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