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者终害己,多行不义必自毙。何秋案件终于尘埃落定,在充足的证据面前,章丘生等人因涉嫌谋杀被押入大牢接受审判。
据何恒供述,这普罗花是偶然间从鬼市淘来的,知晓其药性后便利用这花对何秋进行迫害。何翰林本就被杨巧长期下毒,听闻真相后身体瞬间垮掉。主动辞去翰林学士一职后,自此在家里一蹶不振。
李弦玉最近日子过得倒挺惬意,除了最近替小侯爷他们写功课时,会搭上几句话以外。似乎跟这群贵族子弟们又平行成两个不同世界。
看着越来越鼓的钱袋,她感觉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等下午上完课就去集市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院。
武艺课上。
贺子霖身体微倾,左手持箭,右手持弓,弓弦绷满。在弓弦的牵引下,一发利箭呼啸着破空而出。五发五中,引得周围人连连叫好。
射中以后嬉皮笑脸地望向江问清,江问清太了解这混小子了,肯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输者,万嫣阁三楼请客。”
反正他已经五发五中了,就算江问清全中,最多也是一个打平的结局。万一不中,那今晚吃喝玩乐可就有人全程买单了。
江问清屏息凝神,眼神凌厉。手持一把精美的银色弯弓,真是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箭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中靶心,同样五发五中。
贺子霖撇撇嘴,万嫣阁这单算是赖不到江问清头上了。那怎么办呢,脑子在学业上没什么天赋,一天天尽琢磨旁门左道的事。他清楚崔思昂什么水平,那沈桥舟看着怯懦,可箭术却出奇的高。现在场上只剩费劲搬弓拉弦的李弦玉了。
这些豪门贵族子弟的弓箭都是家里纯手工打造,会根据使用者的身高体型进行专门定制,或轻或重,方便调节。
李弦玉自然是没有钱定制昂贵的弓箭,只能用学院提供的统一用具。此弓又大又沉,记得初来时抬弓都艰难,经过一段时间武艺课的训练,起码保持稳定了。可是拉弓仍旧成问题,不是射程不够,就是射歪了。这么多节武艺课,可能会有这么一两发射中靶子。
所以她也是学院里成绩分化最严重的学生,算数策论文学历史等几乎满分,骑马射箭蹴鞠等及格的时候着实不多。
“咱俩打平了,分不出胜负,不如我们赌点别的。”
“你想赌些什么。”
江问清慵懒地靠在垫子上休息,想看看这混小子到底耍什么心眼。有眼色的小弟,立马蹲下揉捏按摩。僵硬的肌肉跟打结的经络被缓缓打开,怎是舒爽二字所能形容。
“我们就赌李弦玉这五发箭,到底能中几发。谁猜对了或者接近答案便是赢者。筹码还是我刚才说的,输者预定万嫣阁三层厢房。”
江问清眼睛微眯,看着远处手忙脚乱却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的李弦玉。
“你赌几发?”
“零。”
贺子霖借机蹭到江问清旁边,手法娴熟的小弟们立马更换服务对象,捏得人全身舒畅疲惫全消。
“我赌三发。”
江问清此话一出,贺子霖觉得自己这局稳赢。这死咸鱼虽说脑子好用,可是武艺课上的表现,那是有目共睹的烂。
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当做筹码的李弦玉,一边调整好身位,一边颤颤巍巍地射出第一箭。果不其然,箭飞到一半就插到了地上。
贺子霖仿佛看到万嫣阁的姑娘们对自己含情脉脉献上秋波了。
“你可不许去帮他。”
“不帮,我用嘴指点几句总可以吧。”
贺子霖不觉得指导几句就能让这废柴立马变成射箭好手。哼哼几句,没同意也没反对。
休息够的小侯爷懒洋洋地站起来,晃荡到李弦玉眼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放在脚跟上,腰前倾,背挺直。手肘微微上抬保持稳定。调整好视线后先吸气,将气息控制在适当的水平,然后在呼气的间隙中松弓,放箭!”
李弦玉一紧张,手下意识松开。只听“嗖”地一声,箭矢离弦,比第一箭距离稍微远一点,基本上能够靶子附近了。
江问清胸有成竹地凑近耳旁小声喃喃道:“射中一发,银票一张。我知道你最近在偷偷攒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赚钱好机会。”
听见小侯爷如此财大气粗,这哪里是轰动盛京的纨绔,这明明是上天派送到自己身边的财神爷。
李弦玉又拿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心里回想着江问清教的动作。弓弦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虽然只是射到了靶子的边缘,但是第三箭确实是射到了靶子上。
这是普通的弓箭吗?这明明就是通向富裕大门的幸福之箭。
第四箭,调整呼吸后集中精神,又稳稳地扎在了靶子上。
李弦玉感觉自己手已经有点酸了,胳臂开始微抖,想想自己正在攒钱购买宅院。咬咬牙,又举起了长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靶心。
“咻——”,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精准地射入远处的靶心,
“不会吧。”周围人齐声惊呼。
“开玩笑的吧。”贺子霖瞬间从垫子上弹起来,惊奇得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五发三中,江问清赢了这场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