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尔看着花瓶里被修裁的非常美丽的几朵兰花，花朵错落有致，构图赏心悦目，不由赞叹。

“教授，你的花艺可真厉害。”

维塔依旧专注着，拿过一株最美丽鲜艳的紫罗兰插到瓶中花群最中间的位置。

用手微微调整了下整个插花的结构，这才用剪刀开始修剪那些多余的边角和枯黄的叶瓣。

当整瓶插花在最完美的时刻，维塔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不小心将中间那朵紫罗兰“咔嚓”一下剪断了。

随着兰花飘落，落入那些修剪多余的碎枝中，瞬间整瓶花的美感倒退了好几个数量级。

维塔斟酌了下，又试图用剪刀大范围的修剪，可又时不时剪断一根兰花，直到这瓶插花残破不堪，无药可救。

“唉，败品。”

维塔可惜了一句，将剪刀放下，便转身对肖尔淡淡道。

“看出我想给你说的道理了吗？”

肖尔眉毛挑了挑，感觉这气氛和场景，怎么有点像某个老僧给徒弟倒茶，当茶水溢出茶杯后。

老僧便会对徒儿问：你，悟到了吗？

想是这么想，肖尔还是迅速思考刚刚维塔的一系列作为。

“教授是要我耐心些，凡事步步为营，否则大好的成果也会毁在心急上。”

维塔示意肖尔坐下，这才解释道。

“你只看了最表层的意思。”

肖尔坐下后听维塔这点评，倒也没有不服气。

反正以肖尔自己的感觉，抛开实力来说。

维塔在处理细节和对人情世故上，绝对比格林德沃强，格林德沃强的是他的人格魅力和强大的蛊惑力。

维塔也没绕弯子让肖尔自悟的意思。

召来一块黑板，在上面隔空写了今天的授课主题：驾驭欲望。

随后直接开始今天的讲课。

“当我有剪刀时，对于那瓶花，我就是规则制定者，美也好，丑也好，想让它什么样，就得什么样。

我自己是向往美丽的，所以我想让它变美。

可我呢，是否有匹配驾驭剪刀的能力？我自己可能并不知道的。

所以最终，我把花修剪毁了。

这就是力量和能力还有自身欲望不匹配的结果，哪怕愿望是好的，结果也不尽人意。”

肖尔听到维塔对插花一事的解释后，若有所悟。

这就和手里有了锤子，那看谁都是钉子，不管钉子愿意不，都是一锤子。

最后只能把世界砸的稀碎，维塔这是要告诉他，要学会克制。

维塔不等肖尔说出自己的感悟，接着问道。

“肖尔，你觉得人会毁灭于我们所憎恶的东西，还是会毁灭于所热爱的东西？”

肖尔对这个更像哲学的问题愣了愣，却也迅速思索了下，结合维塔的插花比喻，便说出自己的理解。

“教授，我觉得人会毁于热爱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太容易让人流连忘返和迷失了，权力财富或者是兴趣爱好，不会节制使用和投入，最后的结果可能都不会太好。”

肖尔说到这顿了顿。

突然想到前世人人都沉迷于电脑，有些网瘾大的一玩能玩好几天不合眼。

还有抱着智能手机不离手，洗澡上厕所都得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