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父平时睡得很早,下了工收拾一下就睡觉,其他工友有的喝酒,有的打牌。
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熟睡中的孙父突然坐起来了,工友以为他要去厕所,也没有人注意,可孙父竟然不往门口走,而是在屋子里转圈。
很快,工友们就看到了孙父的异常,孙父在走路,可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半眯着眼,没什么神态。
有明白事的工友说孙父是梦游,老一辈说不能突然叫醒梦游的人,要不然会精神错乱,有人想把孙父往木板床上领,可孙父力气极大,就是不回去睡觉。
孙父平时干活卖力气,别人说啥他都是一说一笑,从来不计较谁干活多少,所以孙父的人缘很好,有好几个人跟着孙父一起走。
在屋子里绕了几圈后,孙父突然抓起了自己的棉袄,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孙父在前面走,工友们在后面跟着,在黑暗中走了三四里路,跟着的工友都冻得打哆嗦,可孙父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而且一点也不冷。
正当工友商量对策的时候,孙父找了一个荒草堆直接躺下了,下一秒又开始打呼噜。
工友们大喜,急忙联系工地上的三轮车把孙父拉回去了。
次日,当工友和孙父说这个事的时候,孙父还以为是工友拿他寻开心,在好几个工友的描述下,孙父才知道自己梦游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孙父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孙父又开始梦游了。
此后的半个月,孙父隔个两三天就梦游一次,后来包工头知道了这件事,害怕孙父梦游掉井里,然后借口让孙父去医院看看病,把孙父给辞退了。
孙父又找了几个工地,可冬天施工的地方少,人员富足,找了几天没找到工作,孙父无奈归家。
回家后的孙父身体越来越疲惫,梦游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半夜出去绕着村子跑,吼叫声和狼嚎一样,开始的时候,村里人还帮着孙母把孙父找回来,可三天两头这样,村里人也麻木了,孙父梦游时叫出花来,村里人也当做没听见。
后来,孙父的梦游越来越严重,孙母一个人也整不了,无奈之下,这才把孙父的病情告诉孙姐。
孙姐带着孙父去了哈尔滨的大医院,不管是脑科还是精神科,全都看了,药也开了一大堆,可就是不管用,孙父还是会梦游,只是没原来那么频繁。
紧接着,孙母也病了,脑袋肿得和猪头似的,孙姐带她去医院,又是验血又是验尿,从上到下检查遍了,也没发现有什么病,医生只能给开点消炎药和影响神经的药,让回家先观察。
孙姐觉得不是实病,那只能是虚病了,于是,孙姐四处找出马仙,找大和尚,烧了纸钱和替身,又在家里埋铜钱布局,结果父母的病越来越重,带去医院,医生也没招,然后就拖到了现在。
听孙父说完,三奶奶的身子抖了一下。
孙姐小声问:“奶奶,您看出什么了吗?”
“没啥事,没啥事,我拾掇拾掇就好了,走,咱俩看看院子。”
刚一出门,三奶奶的表情瞬间紧张,她抓着孙姐的手道:“不是鬼神的事,也不是天精地灵,你家的邪气太重了,我看不出来是啥。”
“啊?奶奶,你不是说好拾掇嘛。”
“哎,宽宽老人心,不好整啊。”
“奶奶,大仙,我给您跪下了,给您磕头了。”
三奶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和盛夏大雨将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