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方便面一口香肠,吃噎了咱再用水舀子整口酒,美滋滋。
次日一早,孙四爷醒了,看见我和马师傅在这睡的,立马下地开始烧炕。
解释一下,东北农村冷,有的家里来亲戚住一晚,凌晨三四点钟时,主家得起来再烧一遍炕,要不然早晨起来,窗户上都能结冰。
马师傅好像客人一样,从被窝里伸出胳膊开始抽烟,他道:“老哥呀,你最近得罪啥人了吗?”
说完,马师傅自己否认了,自言自语道:“你能得罪啥人,你找找你儿子,问问是不是他得罪谁了?”
孙四爷闷声道:“妈巴操的,都是一个村住的,得罪啥人,能想要我命?我觉着,还是孩他娘来接我了。”
“不是她。”
“老兄弟,你可别骗我,要是孩他娘,我跟她走,早就盼着团聚了。”
“没有的事,你和儿子对对绺子,看看得没得罪谁,我上山给你找个辟邪的东西。”
“啥玩意辟邪啊?”
“你别管了,我一会出去,天黑之前肯定回来,许多,你都吃啥了,给四爷说说,算算多少钱。”
我应了一声,把昨天吃的包装袋拿出来了,一袋方便面,两根香肠。
孙四爷看都没看,怒声道:“大过年的,扯啥犊子,吃,随便吃。”
说罢,孙四爷又去小卖店到房间给我装了一塑料袋吃的。
马师傅也起来穿衣服了,他道:“我先上山,天黑下来。”
“吃完饭再去呀。”
“不吃了,早去早回。”
马师傅拎着我给买的酒在村里晃,见到都打招呼,别人没问,马师傅都吹牛逼说我赚钱了,给他打酒了,那是老自豪了。
马师傅装逼的样子,许某人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家中,马师傅找了一个老洋镐。
“师父,咱找啥东西辟邪呀?”
“找个棺材板子,老点的,给四爷做个斧头,挂屋里辟邪。”
“刨,刨坟啊。”
马师傅点了点头。
我惊讶道:“那玩意多缺德呀?”
“扯犊子,你把坟刨了,再烧个纸房子,哪缺德了?这叫动迁,天降恩德。”
我觉得马师傅说的没毛病。
上山的路上,马师傅说最好找个披甲人的墓。
我在电视中经常听到披甲人,就是清朝电视剧,说什么发配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啥的。
一直不知道啥是披甲人,遂问马师傅。
马师傅解释说,披甲人是被满人征服的其他部落,披甲人不是jūn_rén,也不是奴隶,就是被征服后给清朝披甲上阵守边疆的人,身份地位介于jūn_rén和奴隶之间。
马师傅挖坟也是野路子,别人看风水,马师傅研究历史,用他的话说,风水好的地方不一定有墓,人多的地方绝对坟多。
我想了想,觉得马师傅在扯犊子。
马师傅回头看着我笑道:“来,说风水,大兴安岭风水绝佳,还有龙脉,大清的龙脉起源在呼玛县呢,你去挖吧,看看能有多少棺材板子。”
许某人就会见风使舵,立马伸出大拇哥,称赞道:“师父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