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个恶心的,木桩子能挡得住虎豹豺狼,可乱葬岗子没有木桩子呀,不少尸体都是刚下葬就被野兽刨出去分食了。
我不知道原来有没有坟包墓碑,反正现在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道士只能绕着山场子一圈一圈地找。
“你们是什么人。”不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妈呀一声抱住了老道士,道士也吓了一跳,循声望出,只见两个黑窟窿——双筒猎枪。
猎枪后面是一个长相严肃的老头,花白的头发好像冬日里落了霜的枯草,根根长发随风飘动,整张脸也时隐时现,但还是难以掩盖脸上那道长长的黑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了下巴,他身穿无袖羊皮袄,下面是兽皮裤子和鹿皮靴。
道士反客为主道:“你是什么人?”
老人双手持枪又向前了一步道:“赶紧滚。”
道士哼笑一声:“你是什么人?护林员?”
“少废话,赶紧走,要不然,我的子弹可不长眼。”
我心里害怕极了,那时候的猎枪可不是一颗子弹,里面装的可是铁砂弹,一枪下去,虽然打不死人,弹身上也得留下千八百个小弹孔。
道士突然拱手道:“打搅了,我乃……(一串比我命都长的自我介绍),上山乃是为找鬼参救人性命,黄天厚土作证,若有半句虚假,请天雷就地将我正法。”
老人面带怀疑,道士又指着我说:“老哥,你说干啥坏事能带个孩子上山,对吧。”
老人看了看我,也反应过来了,他放下猎枪,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道:“你瞅瞅这事整的,我寻思你们是偷宝的呢,来来来,进屋,喝点浆子。”
我长舒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老人说的屋子竟然是山场子,那个荒废了百十来年的山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