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连夜赶路,到天蒙蒙亮才驶入山区。
“若是累了,先睡一会儿,等明日离城了,我们找客栈休息”
席玉一晚上都没有睡意,从绍王府离开后,她的情绪一直不高。
但最终她还是做了选择的,想到快要回到故土了,心里还是安慰的。
司徒行掀开车帘看了眼窗外,神色冷峻。
“红绫,让后面的卫队分一队在前面开路”。
“是”
十几人骑着马赶到了马车前方,司徒行看这远处雾灰的山色,有些不安。
果然,没过多久,四处就传来了马蹄声。
席玉原本合眼休息,此时也睁开了眼。
连续不断的震动她也感受到了。
“会不会是塌方?”上次萧南梦的那次塌方,虽然是人为的,但事发之前和这次有点像。
司徒行眉间紧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催促卫队赶路快些。
天际泛出了鱼肚白,山路四周突然出现了许多黑影,从前方逼停了司徒行的马车。
司徒行掀开车帘走了出来,他的卫队立刻抽出佩剑纷纷进入备战状态。
席玉也从个车里走了出来,看着空旷的山路,四周被围住了。
司徒行将她拦在身后,轻声说道:“一会儿打起来,你回车里”。
因着天还未全亮,前方有很重的迷雾。
司徒行眼眸微眯,只看见迷雾中缓缓走来一个人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这人身型高大,但体型消瘦,皮肤粗糙晒得有些黑,下半张脸留着浓密的络腮胡,但眼眸却透着精光。
他与司徒行面对面对峙起来,“好久不见,赵行”他突然对司徒行说道。
司徒行目色沉着,看着眼前的虬髯大汉,虽那么多年过去,他仍是一眼便能认出他。
醇王爷的大世子,赵煊。
赵煊的人身穿深红色衣衫,额间绑着白带,倒有点戴孝的意思。
可这正是煊王的目的,他野心勃勃,谋划那么久,建了jūn_duì,养了杀手。
这身打扮是为了祭奠的他的父王醇王爷。
司徒行手下的人都是他多年来精挑细选悉心培养的,身手不凡。
虽然津云社一部分留在了都城效忠赵玄,但仍有不少留在司徒行身旁。
司徒行和席玉为中心,两队人开始对峙起来。
赵煊目光越过司徒行看向身后的席玉,看了片刻说道:“你来晏城后,真把晏城捣了个天翻地覆”。
他在晏城谋划多年,却被她一人将老底深扒了出来。
他暗地也寻人查探席玉的真实身份,却发现她身旁有皇室的人保护,根本近不了身。
司徒行将席玉护在身后,“赵煊,你父王兵败后,你不思悔改,却仍勾结朱阙门再行不轨之事”。
“呵”赵煊冷笑,“这帝位属谁,谁又能规定?”
“当年恒王夺下太子之位,便是恒王的,后玄王回宫承继帝位,如今便是玄王的”。
“若是我父王当年成功了,这帝位自然是我父王的,我承继太子之位有何不可?”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当年我父王一直犹豫不决不肯起兵,若不是你推了他一把,他怎么会走上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