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
“母后请说”。
卫太后目光深藏凛冽“既然容妃已有身孕,那皇上的龙啸殿再留着那位南越带回来的公主,似乎不太合适”。
赵玄身体一顿,做出轻松不在意的样子,浅笑道:“一个宫婢罢了,母后怎对这种小事上心?”
卫太后冷笑,若真的只是一个宫婢,她才懒得管。
可皇帝明着不在意她,私下却比谁都紧张她。
“即只是一个宫婢,哀家的毓秀宫正缺一个宫婢,皇上可愿意将她送给哀家?”
“也免得外面人闲言碎语,说皇帝不务正业,沉迷美色”。
只要人在毓秀宫,卫太后有的是法子治她。
赵玄眸色一冷,“朕刚登基帝位不久,便攻下南越,一直为我北商疆土忧心,那些个碎嘴之人是不是平日里过闲了,整日里嘴里净说些污糟之语”。
“这些人胆敢在背后非议朕,听到此类闲话,母后不该心慈手软”。
卫太后略尴尬道:“哀家还不是为皇上的声誉担忧”。
“母后的毓秀宫缺人,朕会下旨再采选一批宫女入宫,到时母后挑选心仪入毓秀宫便可”。
——
几日后,宫里人都知晓了两件大事。
一是容妃娘娘有了身孕,满朝庆贺。
二是宫宴时在花车献舞的乐姬被赵玄看中,封了柔美人,留在了宫里。
赵玄已多日不回龙啸殿了,想必是留在柔美人的寝宫,芙蓉帐暖,春宵苦短。
玉息静静坐在窗口,望着满院已凋谢的木棉花,仿佛一尊雕像。
“锦兰,现下几月了,可到六月?”
“公主,还有二日便六月了”。
六月了,玉息心里略算了下,还有三个月要熬,想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公主,你要出去吗,奴婢陪你去”。
锦兰坚持要陪玉息出去,生怕她有什么意外,玉息却说道:“我在商宫的身份跟你一样是宫婢,哪有宫婢还让人随身伺候的?”
锦兰哑然,愣神之际玉息已走出了殿外。
她是想去掖庭看看疯娘娘,自从她离开浣衣局就没再去过。
虽然她疯傻,玉息也不知道她曾在后宫的身份,但她确是玉息在商宫唯一的慰藉。
在她身上她总能看到舒皇后的影子,在她身旁玉息感到安宁。
她手上戴着她赠的玉镯,因只是一件普通饰物,倒也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可对玉息来说,这件饰物无比重要,疯娘娘如此看重这件饰物,又交给玉息,这件物品上定承载着某些情感。
六月已有七分暖意,玉息一如既往穿着雪色裙衫,只是出行时不再用薄纱遮面。
经过藏玉轩,玉息耳边便传来一阵铜铃般清脆的笑声。
“皇上,臣妾舞得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