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疯到极处,竟然真的忘却今夕何夕,完全沉浸在一场酣畅淋漓里。
好像时光回溯,三年前山顶上那一夜的习习晚风又吹了回来,而后来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们再没有任何顾忌,撕开彼此的灵魂缠向对方!
某个瞬间,霍箫眯着眼睛看向头顶镜子里的世界,汗水从他额角滑落,夜灯映照下仰起的那张沉醉迷离的脸,他险些认不出来!
那是我吗?
月至中天,从头顶淋下淡淡光辉,浇在两人身上。
结束后,白予安关了夜灯,霍箫累极了,强撑着没有睡去,两个人躺在一起看天上的月亮。
“予安,只要你能消气.......”
“一直装下去吧,”白予安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声音里疯狂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冷淡的平静,“我承认,我喜欢,喜欢极了。”
霍箫侧头看他在月色中的侧脸,“我不管你怎么想,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但是我要从前的白予安回来。”
白予安笑了一声,侧头和他对视,讥讽:“那样就可以装着,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所谓,不论是从前的白予安还是现在的白予安,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要关我一辈子吗?”
白予安看向头顶镜子里两个人黑暗的轮廓,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
“是要玩腻了再丢吗?”
白予安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以己度人。”
“我只是怕你不要我了。”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真是新鲜。”
“予安......”
“我说了,不要白费力气。你愿意演,我便愿意看,你越入戏越卖力,我便越喜欢。但你始终是霍箫,我就算再得意忘形,也不会忘记我爱的人是谁。”
他是霍箫啊,霍箫的骨血里,藏不下长情两个字。
他才是天性凉薄。
霍箫眯了眯眼睛,眉头慢慢皱起。
“我的那个朋友和我说过,在一个十字路口,如果想让一个人必须走其中的某条路,押着他逼迫他往这条路走是最愚蠢的办法。正确的方法应该是,把其他所有的路都毁掉,让他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
“当他只剩下唯一的选择后,他会痛哭流涕地爬过来的!”
霍箫克制着心惊,指尖掐着掌心逼迫自己冷静。
他知道白予安说的朋友是谁,但是他不知道这些话在这里说意味着什么。
白予安侧过头仔细看着他的表情,不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所以放心吧,我不会一直关你,我会解开笼子放你自由的飞翔。然后在这里静静地等你,等你主动飞回来,求我给你带上镣铐!”
白予安的手慢慢抚上霍箫的手臂,那手臂因为打着寒颤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你到底要做什么?”霍箫绝望地问。
“你会知道的。”白予安再次覆到他的身上,“至于现在关着你,你就当,我想解个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