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三大哥,我怎么觉得,白枭大哥好像是真的生病了呢?”
“病了?”
暗三赶紧凑得再近些,去观察白枭。
“啪!”
白枭的胳膊突然抬起,那手背,正正好,拍在了暗三近在咫尺的脸上。
暗三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来,那脸上,分明还有着几个手指背的印在。
“我看你白枭大哥好得很,我们就别瞎操心了,走吧。”
暗三脸上,顶着白枭很好的证明,僵硬地转身走了。
小雷暗自庆幸,方才凑近白枭大哥的人不是他。
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第一人,即便是状态不好,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暗三大哥,等等我,等等我。”
小雷出了白枭的房门,还不忘回身,给他把门关好。
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白枭收回手,手背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一日之间,他接收了太多信息,让他猝不及防。而他的身份,更是让他难受不已。
他宁愿自己是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也不愿做什么北蛮国的二皇子。
这重身份一旦暴露,他还怎么留在主子身边?
到时候,天地之大,哪里能是他的容身之地。
还有狼女,牧其儿,那个口口声声,与他是娃娃亲的女子,他该如何对待?
对了,他还没有去向主子禀报呢。
白枭挣了睁眼,复又闭上,他该怎么与主子说起自己的身世?
主子,属下的真实身份,是北蛮国的二皇子?
主子,北蛮狼女,与属下是娃娃亲?
白枭越想,越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又陷入了那些记忆碎片之中。
“牧仁,不要理会旁人怎么说。你既叫我一声阿父,我从来都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养育。”
“牧仁,牧其儿,走,哥哥带你们去骑马。”
“大哥,你看牧仁哥哥送我的骨笛,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你可千万别再乱吹,招蜂引蝶了,忘了上次被蜜蜂给蛰了?”
“大哥放心,上次只是失误,现在我能招来我的雪狼了,不信你问牧仁哥哥。”……
白枭浑身滚烫,正烧得糊里糊涂,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猛地坐起身。
“谁?”
他警惕问道,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摸上了自己的佩剑。
“白侍卫,老夫是张太医,你那些兄弟不放心你,让老夫来给你看看。”
张太医?白枭清醒过来,这才放下佩剑,晕乎乎地起身,去给张太医开门。
他呼吸粗重,呼出的气息,都是火热的。额头上也全是细密的薄汗,脸颊泛红,嘴唇却有些干白。
看到他这副样子的一瞬间,张太医便低呼了一声。
“哎呦,这怎么烧成这样了?快快,快进屋去,别着了风。”
“我无碍,劳烦张太医跑这一趟。”
他本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用上太医,算是逾矩了。
可主子待他好,虽然他极少生病,可每次病了,都是太医来给他看的。
要不然,暗三他们也不敢如此自作主张,去请了张太医来。
张太医明知道白枭是在逞强,也不说破。只是按着他坐下,给他把脉。